沈然見此,又是一嘆,繼續說道“此事我已與雙生子說了,但我並未讓他們領兵去。”

“雖然繞遠派兵確實是現如今最好的計策,但風險太大,我沒讓他們去。”

“你也知道,要從明州去連雲十三城,必須路過柳少相的地盤,帶兵去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就算是誤會,也得硬著頭皮上。”

“這一打,又不知道花費多少時間,簡直是耽擱。”

“你可有什麼對策?”

謝矜默了默,抬眼看向他,說道“我有一計,雖不至於取勝,但可以再次延長時間。”

沈然聽言,恍然大悟道“難不成……”

謝矜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唯一方法。”

“你確定嗎?”沈然有些凝重地發問。

謝矜點了頭,輕笑道“其實……你也想過這方法吧。”

沈然有些無奈道“想過,但蘇君清一定會罵我。”

“到時候……就說我提的。”謝矜笑道。

“行,反正他會對你留幾分薄面,哪像我和顧無缺,毫不留情。”沈然打趣道。

說完這話,他也起了身,說道“我去做準備,大約明日就好。”

謝矜默笑道“有勞。”

關門聲響起,屋中的少年終於失去一切支撐自己的力氣,眼神也漸漸失去了聚焦點。

謝矜是知道的。

他其實比誰都怕,怕蘇瓊的離去。

不僅是因為他是自己師父的欽定真龍,也是這些年的情誼超乎他的想象。

重得不可思議。

他無法像顧瑜那般隨意宣洩,也無法像顧瑾輕易消化,更無法像沈然那樣因為十幾年的交情而十分信任,心裡有底。

他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給自己一個精神支柱,比如……職責。

責任,一個再無能的人都會因此奮力一搏的必備品,一個再重情的人都會因此冷靜思考。

他只是用責任麻痺了自己,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