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唱著,我的唱功比起那時候更好,但我卻沒有用任何技巧,就和那時候一樣。但是,那時候我撕心裂肺的聲音變得柔和,變得平靜,就如同我的釋懷般。

唱完以後,我又唱了《七里香》。

這首歌有些難,但我並不覺得。唱歌的時候,我看著林小林那裡,夜色深邃的背景裡我只能模糊的看見她的眼睛,但也已經足夠。

我不知道她是否感受到了我的視線,我就這麼看著她,唱著,唱著,唱完了整首歌。

“我寫著誰,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瞭解。”

大家在鼓掌,在吶喊,我只是平靜的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隱約的,我好像也感覺到了她在看我,我們的視線在這昏暗的教室裡相遇在了不知道何處。

大家唱歌,一首又一首,我們笑著,打趣著,我也受到了感染,笑了出來。

或許,人,尤其現在那些麻木的高中生,對他們而言,只有幾個時刻是可以確定自己依舊活著的,這就是其中之一。

大家歡笑聲裡,我第一次覺得這個時刻這麼真實的存在著,我們身邊的朋友們那麼真實的存在著。

再過了一段時間,班主任上來宣佈了提前放學。

,!

大家一窩蜂的出去了,我和李湛在一起,走著走著,他突然就想起來什麼,然後看著我。

“誒,林小林晚上要不要去我家,我還不知道,你趕緊找找。”

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我還是跟著他邊走邊看。到了校門的時候還沒多少人,我確定我和他是比較早就到校門的,所以我告訴他就在校門處尋找就行。

但是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我有些著急了,開始跑了起來,在人群裡穿行著,尋找林小林的身影。

找了好久,一直到人流逐漸稀疏,我跑的甚至有些喘粗氣,李湛喊了我一聲,我回頭的時候,月光直直的照在我臉上。

林小林就在我前面,也在我所處的這片人潮前面,在她身邊,站著魏賦民。他們倆肩並肩地奔跑著,跑向遠處的月光,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長,我看著他們在月光下奔跑的身影,又看了看月亮,看了看地面,地面上沒能投下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在我身後。

痛苦,像是傾瀉在我眼裡的月光,我的世界變得慘白。

“丘山”

李湛似乎很不願意見到我這副模樣,他喊了我一聲,我只是機械的,猶如行屍走肉般的,往前走著,走著他們剛剛離開時候的路。

這條路上鋪滿月光,浪漫的月光拉長他們的影子,他們就這麼在我面前,一起奔跑著。

我低著頭,可我突然覺得鼻尖一酸,眼眶刺痛著,於是又仰起頭,可抬頭以後,我又要面對那慘白的月光。

我盡力掩飾著,不讓李湛發覺我的不對勁,但很明顯這不可能。他一直勸說著,安慰著,讓我冷靜,在這時候甚至連他的聲音都好像成為了我這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的證明。

“別說了,別說了!”

我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樹上,手很痛,但是我顧不上那些,只是一直僵硬的走著。

憑什麼?憑什麼?我在人潮裡尋找著,可是最後換來的,就是要我看著林小林和他一起,在我面前,在月光下跑向更遠處?

為什麼,為什麼永遠都是我收穫痛苦,我要的明明不難,我需要和林小林談戀愛嗎?不需要,我需要林小林像我對她那樣愛我嗎?不需要,我甚至不會允許她這麼做。那時候我給她送了禮物,我有整整一個星期在食堂省吃儉用,不吃晚餐,甚至後來出現反酸以後我還是忍著,我不允許她用這種方式來愛我。

我要的真的很簡單很簡單,我只是希望,她不要那麼忽冷忽熱,不要在給我溫度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