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呢其實好像也沒什麼好記錄的。

我本以為這個盛夏可以將冬末時候的寒冷驅散,但事實證明,太陽光照不到每一個角落,也溫暖不了我心底那片影子的徹骨冰寒,我索性沒有在寫日記,而我的日記也被拿走,信也一樣,所有記錄了一部分的我的物件,全部離我而去。

班主任開始找上了我,我整日恍惚的狀態很明顯引來了他的不滿,他沒有問我我到底出了什麼狀況才導致了我的狀態不佳,就像當初問林小林那樣,他對我的偏見讓他本能的扣上了我狀態低迷就是因為沉迷玩樂這頂帽子。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周旋,反駁,我只是沉默,對他所說的一切都沉默著。

奶奶的手術成功了,萬幸,我發自內心的感謝了一遍我們這個小縣城裡的醫生。老媽沒再哭了,但是陪著奶奶去了一個又一個病房,老爸回家的日子還是遙遙無期,她單薄的身體,在醫院裡奔波著。

學校離醫院不遠,我開始眺望那裡,穿過一條街,我好像可以看見一片憔悴的影子。

我站在走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我也像個影子。

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在走廊上遇見林小林。在那一天晚上以後,我和她好像沒怎麼再講話。

聊天記錄,好像也變得讓我陌生。我總覺得如鯁在喉,好像有什麼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可是再也說不出來。

這也是第一次,我開始厭倦周圍的一切,包括我曾經放在我生命之上的那些朋友們。

那天,我回來以後,看到林小林在座位上哭著,吳竹和李湛他們在一旁還在罵著林小林,我站在那裡,我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們是在為了我說話,我和林小林的一切,他們都知道,他們憤慨於我的遭遇,我理解,可他們不知道,林小林在我這裡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就在那一瞬間我所有的心理防線全部破碎了,長久的痛苦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在我這個最破碎的時刻,狠狠的咬在了我的靈魂上。

“你們搞什麼?”

……

我和他們翻臉了,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刻,即使我對著他們兇相畢露,我對著吳竹比出封喉的手勢,可他們還是為我憤慨著,他們嘆氣,搖頭,我一個人站在走廊,憤怒平息後,只剩下一片燃盡的焦土。

我後悔了,抱著頭,趴在欄杆上。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哭出來,可是在這個讓我陌生的環境裡我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

林小林,如果,如果真的你曾經有過那麼哪怕一刻:()山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