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她伸手按掉了鬧鐘,想輕輕的從他懷裡出來,不想才一動他卻抱她抱的更緊了。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剛要離開,又被他一手拖住,他勉強睜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你去哪裡?”

蘇磬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觸碰了一下,她輕輕的拉開他的手,握著,小聲的說:“我要出去。你好好睡一覺。”又幫他搭好了被子。她其實知道他工作的很辛苦,難得有時間,就好好休息吧。

蘇磬百無聊賴的看秦小魚頻繁的在試衣間進進出出,她從不說廢話,只評論好看,一般,不好看。兩個小時下來,秦小魚收穫了不少,她卻兩手空空。

秦小魚說:“蘇磬,你不要老是穿黑的白的,容易老。”

蘇磬啜了一口橙汁,“習慣了,也容易搭配,不想費腦子。”

秦小魚無奈的看著她一個勁的搖頭,“我看你是不準備要嫁出去了。”

她倒笑了出來,不答反問:“小魚準備要嫁了?”

秦小魚聳聳肩膀,“可能,雙方父母都很著急。”

蘇磬又笑,玩笑地說:“看來你這條魚是遊不出那片大海了。”

秦小魚和楚林海戀愛的時間也是夠長的了,呵,八年。蘇磬在心裡輕嘆,人生能有幾個八年。

秦小魚看著她,“你呢?也不見個動靜。”

蘇磬見秦小魚一臉嚴肅的樣子就又想笑。

秦小魚見她不答,繼續說:“就打算一直這麼跟他耗著?公司的人都看著呢。”

和程石的關係,蘇磬從來也沒有刻意的遮掩過。她喜歡坦然的面對人生,以及人生的每件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如果承擔不起,就不要開始。是與非,從來取決於每個不同的人。

這樣的事情,如果女人無所謂,男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程石和蘇磬的關係在公司從來就不是秘密,明的暗的議論從未斷過。秦小魚的意思,蘇磬不是不明白。

蘇磬伸手點了小魚的額頭,“傻小魚,你什麼時候見我在乎過這些東西?”

秦小魚跳起來,“也是。我就最佩服你這點了。”秦小魚熟知蘇磬的性情脾氣,從不多說什麼,就算偶爾說起也是點到即止。站起來拉著蘇磬的胳膊:“待會兒到我家吃晚飯,我媽今天做好吃的。”

蘇磬想到程石可能還在她那兒,有些猶豫。

秦小魚看了出來,問:“怎麼?約了人了?他?”

蘇磬笑了笑,搖頭:“沒有。”她都出來這麼久了,程石應該早就已經走了。

秦天宇已經很久沒見過蘇磬了,再見的時候,她竟沒有絲毫的改變,她總是那樣,清清淡淡的,帶著迷一般的表情。秦天宇對蘇磬是什麼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兄妹?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如果沒有感覺,他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蘇磬是妹妹小魚上大學以後帶回家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同學。那天,蘇磬穿了一件純白色的棉布連衣裙,蒼白蒼白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睛,嘴角掛著淺笑,很有禮貌,話很少,大多數的時間都沉默著。也不知道為什麼,秦天宇就這麼記住了。以後都不鹹不淡的來往,就這樣,過了很多年。

很多年了,蘇磬在秦家吃晚飯,總是他送蘇磬出來的,也就是樓裡到巷口的距離。她從不開口說話,他就也不說,兩人總是沉默的走完這短短的巷子,然後她笑著對他說:謝謝,再見!

幾十年如一日,他們從不陌生,也從未熟悉。秦天宇其實是明白的,他要的,蘇磬給不了;蘇磬要什麼,他從來也沒有看透過。

巷口的路燈忽閃忽閃的,燈光落在地上形成一個一個光圈,蘇磬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你回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秦天宇也停下來,說:“我叫個計程車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