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福身行禮。

林以軒擺擺手,讓她免禮,別吵著兒子,摸了摸小旭兒腦袋,在他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轉頭看向奶孃,問她小旭兒的一些情況。

奶孃很仔細,小旭兒吃了幾次奶,拉了幾次便便,都彙報的一清二楚。

林以軒放下了心,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回房,今日確實累得狠了。

兩人梳梳洗洗,黎耀楠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林以軒卻翻來覆去,一直思索著章家那女人的事情,幾年前文昌伯去世,嫡子年幼,庶長子繼承爵位,上輩子那家人鬧得厲害,當初他還看過笑話,沒想到如今卻能從中取利。

第二天,林以軒頂著一張黑眼圈起床,黎耀楠看得直皺眉頭,讓他再去睡一會兒,這些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半會。

林以軒心中急切,又感動於夫君的體貼,最終還是回去小睡了半個時辰,黎耀楠這時早已鍛鍊完畢。

草草吃過早飯,林以軒讓人給文昌伯老夫人送了信,接著又給哥哥京中的好友,以及有間茶樓的幾位合夥人送禮,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而是莊子上產的新鮮蔬菜。

黎耀楠見他忙來忙去,頓了頓,示意道:“要不要先跟母親商議?”

林以軒搖了搖頭,明白自家夫君的顧慮,笑著道:“不用,快過年了,咱們一去一回又得幾天,表弟他會明白的,只要母親能安好,表弟肯定贊成,況且,李子瑜不同李貴成精明,從小養在內宅,你當他有多出息,文昌伯府交予他,又有章家人鬧騰,遲早玩兒完。”

“噢?”黎耀楠略為詫異:“如此說來,你對李貴成的評價頗高?”

林以軒嗤笑一聲:“他跟我有什麼關係,管他是不是才高八斗,既然擋了母親的道,咱們只能對不起他,更何況他跟母親關係本就不好。”

黎耀楠輕輕一笑,很喜歡自家夫郎這份沒良心。

卻說文昌伯老夫人這邊,接到林以軒的來信,著實吃驚了一陣,拿著信翻來覆去地看,百思不解其意,她嫁過來的時候,大姑娘早已出嫁,兩人之間原就沒什麼情份,再加上李婉怡的事,更讓她們的關係雪上加霜,近二十年都未聯絡,如今她兒子突然送信,究竟何意?

“夫人何必煩惱,前去看看便知,管他送信是何意,總歸是求著您辦事,聽說林三夫人去了廟裡,想必那邊是急了吧。”王嬤嬤笑著勸道,很瞭解自家夫人的脾性。

章氏想想覺得也對,她現在是老封君,難道還怕了誰不成,大姑娘終歸是嫡長女,見見她兒子也好。

於是,十二月六日當天,兩人約在雲仙樓見面。

雲仙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前來的客人非富即貴,林以軒早早定好包間,黎耀楠本想陪他前來,還是林以軒將他勸住,明年科考在即,夫君跟京城顯貴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章氏抵達酒樓,林以軒已經等候多時,看見章氏花枝招展,模樣比自家母親還年輕,林以軒實在很難擺出好臉。

章氏揮退下人,輕笑著坐了下來,鳳眸上挑,微眯起眼睛打量林以軒:“這位就是小外孫吧,長得可真俊。”

林以軒面若寒冰,自動忽略她的話,若不是情非得已,他連看都不想看這女人一眼。

章氏冷笑了一聲,絲毫不把林以軒的冷臉放心上,只漫不經心的說道:“看來今兒是沒什麼胃口了,實在吃不下去,我看還是回府好了。”

章氏嘴上說著回去,身子卻一動不動,林以軒心知她這是提醒自己,收斂心中的情緒,淡淡道:“聽說貴公子已成年。”

章氏眉眼一動,佯作傷心地嘆了口氣:“可不是,那還是你小舅呢,你們從未見過吧,可憐那孩子他爹去得早,也沒來得及好生安排。”

林以軒懶得跟她墨跡,開門見山地說道:“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