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阻止它噴發毀滅性的岩漿,倒不如提醒統治者,考慮在若干年之後舉國上下的臣民進行一次大的遷移,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和避免大西洲和克里特島的悲劇不再發生。

這樣想著,心裡更加堅定了告訴那傢伙真相的信念,不管他相不相信,她一定要儘量遊說。

這件事暫且擱下,那麼還有一件事她必須要去做,抬頭辨認了一下自己所站的位置,轉身朝皇宮裡地勢最低的地方走去。

龐然大物般的卡斯監獄漸漸出現在眼前,她曾經在這裡度過一段最黑暗、也是最受折磨的日子。越是靠近,就越能體會到內心深處傳來的陣陣恐懼。

這次到卡斯監獄是想了解帕德麗夏的情況,可她並沒有得到那個專橫君王的首肯,不知道獄長和獄卒還會不會像上次那樣禮待她,對探望帕德麗夏的事放行。

卡斯監獄果然名不虛傳,她剛一靠近,就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一群手持武器的獄卒攔住了她的去路。

為首的一名獄卒似乎認出了她,見她身後沒有隨從,便猜出了幾分。

“這裡不是任何人都能隨便來的地方,除非有陛下的旨意。請您回去吧!”

果然是這樣,她撇了撇唇,輕鬆地攤著雙手。“既然這樣,那麼我想見一下獄長,可以幫我通報一下嗎?”

為了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安妮倒退了幾步,退到了遠離卡斯監獄的勢力範圍。

獄卒們面面相覷,那名說話的獄卒猶豫了幾秒,轉而向卡斯監獄跑去。靜靜等了足有一刻鐘,便看到虎背熊腰的獄長跨著急匆匆的步伐跑了過來。

見獄長這麼久沒過來,她的心裡突然打起了鼓來,該不會是他剛剛審訊完帕德麗夏。想到那具血肉模糊的身體,她全身的血液就因憤怒而沸騰起來。

“說!你們把帕德麗夏怎麼樣了?”

氣喘吁吁的獄長熊掌般的大手胡亂抹著臉上的汗,顯然還未從急喘中緩和過來,突然被安妮這麼一通劈頭蓋臉的逼問弄得呆愣住了,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說得有些吞吞吐吐。

“小、小姐,沒、沒怎麼……不怎樣……”

“沒怎麼樣是怎麼樣?把話說清楚。”她忍不住翻著白眼,一看獄長就是一副心虛的模樣。

兩名獄卒跟在獄長後面,其中那名通報的獄卒見獄卒還沒緩過神,連忙從身後用劍柄捅了捅獄長。

獄長一個激靈,像是清醒過來,語速極快地說著。“今天早晨梅布林大人說陛下下令對囚犯暫時停止拷問,並請來了大夫治傷。”

這樣的結果簡直出乎她的意料,他這樣一反常態地處理帕德麗夏的事,看起來她昨天說的話效果明顯。

這樣做起碼讓她覺得他至少不是個絕對冷酷無情的人。儘管她不敢保證等帕德麗夏的傷好了之後,他還會不會派人訊問她,但她知道他能這樣做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獄長,辛苦你跑這一趟,我要問的話已經問完了。”安妮綻著笑顏倒退了一步,衝著驚愕不已的獄卒揮了下手,不等對方開口,便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遠了。

帕德麗夏的事總算有個圓滿的解決,她相信帕德麗夏經過了這件事會對莫帝森心存感激,要是她嘴裡真的有他要知道的東西,一定她會毫無保留地吐露出來。

解決了一樁心事,心情像此時的陽光一樣燦爛無比,腳下也顯然輕快起來。霍然,天生的第六感傳給大腦一個危險的訊號,一個不同尋常的腳步聲正在耳邊響起。

難道是她不在寢宮的事被發現了,侍衛們尋著蹤跡趕了過來?她不由放慢腳步,仔細聆聽,那個腳步聲不見了。

突然轉身,四周除了兩面高大的宮牆,就剩前面四米多寬的道路了,一眼望去,沒有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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