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珺心默默地縮走了手,雙手捧著剩下的一小半粢飯糰啃了一口,裝作縮手是為了繼續吃早餐。

米紅豆手中一空,紀珺心的小爪撤走了,但那柔嫩細膩的感覺,卻似乎還留在米紅豆的手上。米紅豆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一天晚上觸碰到的,紀珺心暖乎乎的小腳……米紅豆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豆漿,大大地喝了一口,香濃的現磨豆漿,加了些糖,帶上了一絲絲甜味兒,這會兒已經有些涼了,喝下去時,涼意便順著喉嚨落到了胃裡,讓胡思亂想到有些熱起來了的米紅豆,涼了下來。

冷靜下來,米紅豆又覺得自己也真是有些過分。紀珺心把自己當做好朋友,不設防才會有些親近的舉動,對她別有心思的自己卻裝傻充愣,順手推舟……揩了油。真是過分!可是卻根本忍不住。只要一靠近紀珺心,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米紅豆心裡就像被小貓撓了似的,癢得很。只有實質的,哪怕是些許實質的觸碰,才能讓她稍微,好受那麼一點點。

說起來,暗戀一個同性,遠比暗戀一個異性可憐得多。後者還能憧憬如果有一天,可以在一起。前者卻只能告訴自己,千萬一定必須不能讓對方知道。

米紅豆想想,與暗戀這件事情的糾結與痛苦相比,什麼爹啊,妹妹啊,那都是小菜一碟了……

就在保姆車中氣氛漸緩的時候,被米紅豆先掛了電話的米宏才臉色簡直是難看到了極點。米紅豆的話,簡直像是一記無形的耳光,隔空啪啪啪打得他臉疼。

其實米宏才平日裡也明白,米紅豆這個女兒,有跟沒有,其實是差不多的。沒有相處的時間,沒有什麼感情,甚至之前米紅豆還把米宏才這麼些年給的撫養費一次性都給還了回來,對關係不算親近的兩人而言,那種舉動已經跟斷絕關係差不多了。米紅豆那時候如此作態,米宏才也沒堅持要去挽回什麼。換句話來說,米宏才是個生意人,在那時的他看來,自己對米紅豆是沒什麼需求的,既然米紅豆能把多年的撫養費還回來,那對自己應當也是沒什麼需求的。既然互相沒什麼需求,那自然也沒必要產生更多的聯絡了。

只是米宏才雖然是那麼想的,可畢竟事情沒有擺到明面上掰開說。米紅豆對他雖然素來冷冷淡淡的,但是基本的禮貌還都是有的。米宏才完全沒想到,這一次,米紅豆說話這麼不客氣,先指摘了他對婚姻的不忠不說,後來更是意指自己已經完全沒資格管她。這麼些年過去了,雖然米宏才不太在乎米紅豆這個女兒,可是並不代表他願意接受自己父親的權威被挑戰。可他還沒來得及發火,米紅豆又把苗頭指向了米鈺,語氣中的寒意,就是在商場浸淫多年的米宏才,聽得也是一愣。這一愣,就被掛了電話。

一通電話打出去,氣沒撒出去多少,倒是成百上千倍地吃了回來,被掛了電話的米宏才氣得臉色紅到發黑,把手機捏得緊緊的,許久才慢慢放了下來。

“怎麼樣了,她怎麼說?”米鈺不是沒看見米宏才快氣爆的模樣,不過她素來不怕米宏才,這會兒問清楚那個米紅豆的事情,才是正理。

米宏才看向自己養在身邊,如珠如寶捧在手心的女兒,想到剛才電話裡米紅豆說的最後幾句話,不免心中微動,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而是先問了一句:“你八歲生日的時候,對米紅豆做過什麼?”

“你都說了,是我們家米鈺八歲的生日,那會兒那誰都已經十一歲了,米鈺能對她做什麼?”汪碧蝶搶在米鈺之前開口,語氣中是難掩的嘲諷,“怎麼,你是她父親,不過才在電話裡教訓了她幾句,她就來攀咬我們家米鈺了?不就是當初她自己不小心受了個傷麼,要是真有什麼,為什麼當時不說,這會兒翻舊賬是什麼意思?要是不想幫我們米鈺就直說,我們又不是非要靠她,何必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