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坤一聽就感興趣起來,“菩薩怎麼說?”

許玲笑意擴大合不攏嘴,“嚇,剛剛還怕我把你寶貝女兒帶出去丟了,這個時候一聽是去寺院求姻緣高興了。”

“能不高興嗎,我們家韻韻得什麼出色的女婿才能配得上啊。”

“呵呵,我跟你說啊,當時那支簽上面是這樣寫的:撥雲見日,紫金于飛。我請寺廟的大師解答。大師說是上上籤。”許玲頓了一下,復又說,“師傅還解釋說,我們韻韻福氣好,今後一輩子必將富貴連綿……而且另外一半必將是傑出的後生。”

“有沒有說是哪裡的人,說得具體的有沒有?”

許玲笑道,“哪裡有你這樣急切的父親,師傅沒說是哪裡人,倒是說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還說好事將近……”

何坤一聽頓時臉上樂開了花,“好!好事!有沒有給寺廟多捐一些香火錢。”

“那是一定的。”許玲被何坤拉著手往門外走。

剛剛走出屋子就撞到何千帆從臥室出來,許玲趕緊掙開何坤的手,“千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何千帆低頭嗯了一聲,快步往樓下走。

何千帆也是沒有想到剛剛出臥室就看到繼母和父親親密的拉著手。他們剛剛臉上的笑容那樣的明豔。

他何時見過自己母親跟父親有過這樣的時刻。記憶裡的母親總是唯唯諾諾,兩人之間從來是相敬如賓。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更沒有多餘的話題。

總是一個人在書房,一個人在廚房;一個人在公司,一個人在家裡或者是牌桌、慈善會、spa……他們就算是出席晚宴,同框的機會都是少之甚少。直到有一天,爺爺去了外地散心,父母第一次毫無顧忌的爆發戰爭。

父親罵母親不要臉。

母親罵父親不著家,對不起他們母子三人。

父親用手戳著母親的額頭,“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母親咬得牙槽咯吱響,“我為什麼不敢說,是你怕我說!”

爸爸罵媽媽是繡花枕頭,媽媽罵爸爸忘恩負義。她為了他跟自己的家人下跪,卻換得這樣一個牢籠般的婚姻。

姐姐凌霄過去拉扯父親,父親也不顧她,被他蠻橫的推到茶几上,上面的茶具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像是過年放的花炮一樣刺兒。

……

無休無止,從傍晚一直到深夜。

傭人們根本沒有露面。

父親摔了爺爺的花瓶,母親累了在沙發上氣的渾身哆嗦,然後是拿起抱枕就給父親打過去。

姐姐凌霄又哭又叫,最後還是勸不住兩人。只好把躲在窗簾背後的他扯進屋子裡,那個時候他才多大?五歲,還是六歲?

她用她細弱手把他耳朵捂住,抱著他。其實他很想說自己不怕一點都不怕,卻不敢真的掙開姐姐的懷抱,他感到姐姐的身子比他還要顫抖得厲害。

她瘦弱得根本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卻還是要咬牙充當姐姐的角色。

更好笑的是爺爺第二天回來,家裡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爸爸解釋說自己晚上起來喝水不小心碰到爺爺的花瓶。

爺爺氣氣也過了。

父親對姐姐和自己仍舊像是從前那樣嚴肅中帶著和藹,一個父親的樣子。好像之前的事情是幼小的他的一個夢魘而已。

“你看你非要拉著手,這下被孩子看到多不好。”許玲看著何千帆落荒而逃的背影,皺眉責怪。

“有什麼,孩子又不是小孩子啦。”何坤說道,“再說你這個當媽的不能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諾諾。要有當媽的樣子。”

許玲露出些許傷感來,“你知道,我畢竟不是……這孩子已經比以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