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捏著它轉身把它舉到溫立濤的面前,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她發現溫立濤手上同樣捏著一個東西,同樣是跟她一樣的手勢。

只是他們面部表情各異。她是痛苦的,他是絕望而憤恨的。

她拿著的是一枚戒指,他拿著的是一隻避孕套。

同樣的銀色,同樣的刺眼。

她心裡忽地一沉,腦海裡急劇閃過昨天晚上在超市門口李琳娜抱著她,放開她的時候狡黠的笑著說,“霄霄你一定要幸福哦!”

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想到她趁著她不注意動了手腳。把Durex放進了她的包包裡。東西不大在她這一隻百寶箱似的包包裡簡直不容易發覺。她很想這個時候告訴琳娜她一點都不幸福。可是這根本不怪琳娜,很多事情就是一個個巧合湊成了契機,而溫立濤跟她搖搖欲墜的愛情此刻就恰恰需要這樣一個契機來解散。

☆、第一百六十六章 貌合神離

“霄霄,這個怎麼解釋?”他緊緊地逼視著她。嘴裡雖然還是用的他平日裡認為最親暱的稱呼。

“就像是你想到的那樣!”何凌宵賭氣的說,她解釋的話他能信她嗎?他們之間還剩下多少信任可言?

此刻的何凌宵在溫立濤的眼裡是絕情的,他想:這個時候也許只有她才能如此冷靜的做這些,還能說出一句不太好笑的冷笑話。

他臉上的神色驚痛,“霄霄,我沒有想到這麼多年的隱忍卻是為他人做嫁衣。你不是答應我要留到我們新婚夜嗎?說一說吧,他哪裡比我好!”

何凌宵滿臉通紅轉過頭去,外頭的金色光線越來越淡,墨色的天幕即將拉開。萬家璀璨燈火即將點燃,她的心空洞一片,“你現在還覺得我們能等到哪一天嗎?”

他們有過那麼多美好的憧憬,此刻卻變成了冰冷的諷刺。多麼冰冷的諷刺,像是一把能把人心戳出一個個洞的利器。

“是因為你不願意等到那一天!”他冷冷的駁斥,面目痛苦到扭曲,“你怎麼能變成這樣,變得這樣快。”

何凌宵何曾見過他這個樣子,心裡疼得簡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頭,呼吸一次就會抽搐一次。那麼多年來的愛戀,她不甘心。她再一次打破自己之前定下的事不過三的規矩,“如果我說這只是一個惡作劇呢?”

“惡作劇?我倒是願意相信,可是有這樣的惡作劇嗎?誰會這樣無聊透頂,難道是你故意把這個東西放進包包,然後知道會發生今天的事情,等著考驗我?”他因為她說的惡作劇這個詞,整個人變得很不耐煩,尖銳鋒利的眼神簡直要把人戳穿。

何凌宵笑了笑,悽苦的笑蔓延,這最後的一次機會在短短半分鐘裡作廢,她沒打算讓他知道,勉力維持自己的自尊,“那好吧,溫立濤你可以走了。我給過你三次機會,現在一次機會都沒了!”

他張著嘴什麼也沒說約莫半分鐘的停頓,他似在躊躇還是什麼何凌宵無法分辨。她知道一旦他走出這道門就等於結束了和溫立濤的一切。

閉了閉眼睛數著秒數,她以為他已經拉開門。緩緩睜開他仍舊站著面前。

溫立濤很氣,見鬼的機會!他憑什麼要被她牽著鼻子走。明明做錯事情的是她,不說清楚還要以頤指氣使方式跟他說話。

他認為何凌宵觸到他的底線了。他不願意相信她不是那種不小心的,而是成心的觸到他底線。

所以他說,“宵宵,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這個……”,覺得他手上的東西讓他難以啟齒有千斤重,他的手指一直在發顫臉色發白。

其實他心裡面很掙扎,他想凌宵如果說一聲不是那樣的。他還是願意相信她的。可是如果她說了他真的還能相信他嗎?

結果是他聽到了惡作劇這個幾個字。

何凌宵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