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抱緊。她的肌膚如絲綢一般光滑,身體散發著陽光的溫度,像是一朵熱氣洋溢的大麗花,是那種喜歡陽光的藍色大麗花,就像是大麗花擁抱太陽的姿態,她也毫無保留地對他敞開。

他激動地太陽穴一跳一跳地脹痛,放縱地沉淪下去,深陷在柔軟之中,沉醉不醒……

然後只是一個閉眼的瞬間,眼前的那朵大麗花一下子就變成曼陀羅,那張摯愛的臉變成了一張討厭的面孔,那張臉上寫著的沉醉的歡愉,那是一張令人噁心的臉,那張臉的主人正對著他得意的笑著,嘴裡嗲嗲的叫著“哥……”

“滾開……”溫立濤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驚惶的視線看向四周,然後接觸到父親的臉,他如同一隻洩氣的氣球。“爸……”

溫博然嘆息一聲,“我給你的時間都已經儘夠了。”

溫立濤覺得手心有異樣,攤開死死地攥緊的手指,銀白的鏈子跟戒指混作一團,不是很明亮的光線下閃閃的發作幽幽的光……腦子還是那個旖旎*又轉瞬變成驚嚇的噩夢。他的臉發燙,像是被烈日烤灼,何凌宵的美麗面孔變幻成他何韻面孔讓他感到羞恥。

“立濤,放手吧!人一輩子要試著很多次的妥協,你就把這次當成你第一次去學著妥協吧。這是你目前的功課。”溫博然溫和的說。他其實是不想兒子跟自己一樣,一輩子守著“求不得”。

溫立濤知道父親再也不會任由他這樣下去的意思。心裡無比悲愴。頭低下去,“爸爸,過去覺得未來無限好,現在覺得每天過著的日子就是那種天亮就等著天黑……”

溫博然起身拍拍溫立濤的肩頭,“爸爸我過這樣的日子都已經很多年了。”其中滋味他太懂了,所以不希望兒子也這樣。

溫立濤看著父親的背影,一瞬間像是什麼都明白了。他是在叫自己認命。

……

何凌宵第二天早上隱隱約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她記得溫立濤來找過她,然後溫立濤好像要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最後去而復返的楊瑾維出現了,她記得自己好像渾身不得勁,而楊瑾維好像說再一次抱了她,自己跟楊瑾維說她可以的……最後的記憶一團模糊。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晨光從窗簾縫隙進來,時間不早了。好像還聽到樓下有響動的聲音,這兩層樓就住了這麼一家,隔音效果有好,所以平時早上都是很安靜的。

細碎的聲音有點像是廚房傳出來的。何凌宵起身,拉開房門走出去。站在樓梯口往下看,正好看到楊瑾維端著一盤子早餐往桌上擺,桌上已經有一份早餐。

像是感應到有人看他,他一下子抬起頭來。

何凌宵來不及閃躲,就被楊瑾維抓個正著。她紅了臉,揉揉耳邊的頭髮,硬著頭皮叫了一聲,“早!”

她敢肯定她的臉一定比楊瑾維身上繫著的那條粉色圍裙還要紅。

因為她看到楊瑾維促狹笑容,“正準備去叫你,洗洗下來吃早餐了。培根雞蛋,看起來是不是味道很好?”

融融的陽光下,看上去暖暖的笑著的男人跟平時看起來根本不一樣,渾身被陽光鍍了層金邊的這個男人出現在廚房裡弄早餐一點都不突兀。他那雙漂亮的手原來不止可以簽下大單子,拿下大決策,還可以做出看上去很可口的食物。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吃他做的,卻讓人覺得那擺在桌子上的食物一定如同他說的那樣很好吃。

何凌宵點點頭,還以微笑。往後退兩步,確定他看不到自己,趕緊一溜身回到房間,用閃電般的速度開始換衣洗漱,在漱口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嘴唇破了點皮,猛地再次想起昨晚上跟溫立濤的糾纏,然後……

溫立濤他怎麼能變了那麼多呢,都不認識了呢。其實改變的又何止是他,還有她。

一想到這些她就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