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第二道防線,讓我們自己的部隊站穩腳跟,可以馬上讓東線部隊發起反攻,趁著同盟立足未穩,把防線重新奪回。成功的話,我們可以奪回防線,順勢把東線部隊放在第一道防線做為我們的屏障。如果失敗就逼東線部隊和同盟打消耗戰。主動權仍舊在我們的手裡。」

「快,上來兩個人,把這個傢伙從裡面拖出來。」

「醫生、醫生,這裡有人快不行了。」

「借過!借過!有傷員要透過!」

「再拿幾枝麻醉藥過來,我這裡已經不夠了。」

碘酒和止血藥的刺鼻氣味在戰地醫院裡瀰漫,甚至掩蓋濃重的血腥味。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緊接著頭頂上的帆布頂棚劈哩啪啦直響,那是無數土塊砸落頂棚上發出的聲響。

爆炸聲一響,原本躺在地上的傷員裡,有些傷勢比較輕的人立刻坐起,他們東張西望想要尋找武器。

幾個戰地醫生連忙揮舞著手喊道:「別擔心,聯盟已經撤了,他們放棄防線,那是我們的人正對防禦工事進行爆破。」

聽到這話,騎士們才鬆口氣。

這時一個傳令官跑進來,一進戰地醫院就大聲問:「誰是莫萊爾醫生?」

「我就是。」

一個穿著白衣四十多歲,臉又粗又黑的大夫舉起了手。

「指揮部命令,能夠自行轉移的傷員立刻撤回,不能夠自行轉移的傷員,一刻鐘之後會有人來幫忙搬運,你需要做好撤退的準備。」

那個傳令官將一份檔案交到莫萊爾醫生手裡。

醫生用胳膊肘夾住檔案,因為他手上全是血。他勉強地抖開那份檔案看了一眼,上面寫的和傳令官剛才說的一樣。

「怎麼?聯盟剛退走就立刻要反攻了?」

雖然是醫生,但在軍隊裡服役的醫生對軍事多少有些瞭解。

「這種事你別多管,輪不到你我這種人關心。」

傳令官警告。像他這樣的人自然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情報部門的人全都神經過敏,看誰都像是間諜,萬一多說兩句話招來情報部門的懷疑就沒意思了。

醫生並不在意,他不擔心情報部門的人找到他頭上,醫生這個工作和機密無關……

他剛這麼想就看到遠處一隊人朝這邊快步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執法騎士。

莫萊爾的心裡頓時咯登一下,他不知道這裡出了什麼事。

「你是醫生?」

走在最前面的執法騎士一把將莫萊爾拉過來。

「是的,需要什麼幫助嗎?」

莫萊爾沒有剛才的自信。

「給我麻醉藥,要最強效的。」

那個執法騎士命令道。

「我這裡已經沒有麻醉藥,我正讓人去取呢。」

莫萊爾醫生攤了攤手,此刻他的心稍微平靜了些。他伸頭往執法騎士身後看去,只見六副擔架上應該躺著人,但上面的人全被白布蓋起,連腦袋都蒙得嚴嚴實實。

「是傷員嗎?需要我看看嗎?」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不這樣想。從對方態度來看,他多少能猜到擔架上躺的十有八九是俘虜,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俘虜。

在同盟指揮部的研究所旁又多了一塊被鐵絲網隔離開來的區域,裡面佈置得和戰地醫院差不多。地上鋪著木板,木板上平躺著一個個身體僵硬的人。這些人看起來讓令人毛骨悚然,滿臉都是暴起的血管,眼睛全都鼓起,似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這些全是鐵血騎士。

聯盟的自爆裝置是透過測量心跳來判斷鐵血騎士是否失去活動能力,而且從失去活動能力到自爆之間還有兩分鐘時間,為的是讓這些鐵血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