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陽眉頭緊鎖,眸中掩藏著深深地憂鬱。

伸手虛握,不老劍入手,一劍斬出。

金色長河斷流,化作一個個金色文字,流光四溢,緩緩消散。

一座雷局碎裂,一點雷光散去,一杆紫金雷霆長矛寸寸斷裂。

蒼茫小天地,六千里山河,被這一劍斬裂天幕。

聞硯吐出一口心血,全身各處滲出血色,君子玉上出現一條極長的裂縫。

張衍黃袍破碎,倒飛出去,狠狠撞在遠處一座山頭上。

莫蓮雙手掐訣,天地靈氣瘋狂湧向天幕處,那條裂縫極快合攏。

若是此方天地破碎,那麼一切謀劃都是笑話罷了。

李夢陽並未趁機從裂縫中逃離此方小天地,而是看向眾人。

他的眸光有些黯淡,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著,目光停留在那個曾經讓自己引以為傲的徒弟,緩緩開口問道:“為什麼?”

張衍與聞硯也同時看向莫蓮。

莫蓮微微搖頭,竭力維持著面色的淡然,聲音卻顫抖的厲害:“師……師父……”

李夢陽笑著,笑容有些疲憊:“師父……在的。”

莫蓮不敢直視師父的雙眸,低頭看著手中天地人,搖頭輕聲道:“師父,我要死了,但我不想死,為了那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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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之上。

張子乾抹了一把臉上血跡,拄槍而立,環顧四周,皆是死屍,有大平的,也有大玄的,還有一具具倒地的金甲力士。

四周除了死屍,還有拼命撕殺的兵卒,每個人都殺紅了眼,雖每個人都互不相識,但每個人都揹負著國仇家恨。

張子乾吐出一口血沫,微微喘息片刻,換了一口真氣,舉槍高呼。

“將士們!為了大玄!殺!”

沒人有功夫理會他,戰場上一個分神,說不定便死了。

一匹白馬從大玄軍後方衝出,馬蹄如飛,直奔張子乾。

“籲,雪鴻!”張子乾長哨一聲,翻身上馬,縱馬急馳,長槍亂舞。

大玄軍中,人人皆知,二皇子殿下,有兩匹上好的千里靈駒,一匹起名:雲龍,另一匹名:雪鴻。

一槍刺穿一位大平甲士的胸膛,一帶而過,毫不停留。

一槍挑出,將一位大平兵卒的頭顱,高高挑起。

縱馬一躍,一槍對著一位金甲力士,當頭劈下,那金甲力士頭顱炸裂,金甲破碎。

一騎白馬,一杆銀槍,一襲銀甲白袍在大平軍中來回衝殺不停。

一馬當先,一人鑿陣!

馬背上揮舞長槍的少年,不過十七歲,卻渾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眼中全是藏不住的肆意與狂放。

丹田中一口先天真氣,反覆錘鍊,愈發綿長厚重。

經脈中一道天地靈氣,反覆吐納,愈發精粹凝結。

兩氣在不斷衝殺中,竟然逐漸相融,內息滾滾,如大江大河般奔流不息。

不知不覺中,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已躋身不息天境。

十七歲的不息天境?雲天階,古往今來,絕無僅有,他是第一個。

所謂天才的高度,不斷重新整理著。

大平老將軍白青,眉頭緊鎖,雙眼微眯,閃著寒光,死死盯著在軍陣中不斷衝殺的張子乾。

這小子,難道破境了?

怎麼,感覺更猛了些?

戰時破境?大玄這邊老傢伙是怪物,年輕人更是個妖孽!

不能了!決又不能再幹等下去了!

若再由他任意衝殺下去,恐怕我大平軍隊的軍心就徹底散了。

軍心一旦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