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白青迎著漫天箭雨,不閃不避,揮刀成風,急速奔來。

沒時間了!那顆國師煉製的丹藥,居然能讓自己直登天境,可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而且反差極大。

時間一過,自己全身經脈逆行而斷,修為盡廢,在戰場上,必死無疑。

必須!必須於陣前斬了張子乾,大平的軍心才能完全安定。

白青是要拿自己的一條老命,去換張子乾的命。

白青渾身插滿了箭矢,整個人活像一隻刺蝟,可速度依然不減,刀勢更盛。

張子乾與那名玄甲兵卒剛剛落地,白青便一步已至身前,抬手間便是一刀劈出。

玄甲兵卒見狀,瞬間抽出腰間佩刀,嘶吼一聲,毫不猶豫,橫刀擋在張子乾面前。

這一刀劈在玄甲兵卒的刀與甲上,火光四濺,錚錚作響。

身後的張子乾手持斷槍,怒吼一聲:“頭偏開!”

玄甲兵卒的腦袋向左微微偏開些許。

一杆長槍槍頭,從耳邊劃過,狠狠釘入白青的腦門,插腦而入。

玄甲兵卒忽感刀上力道一消,一把格開白青的刀,怒吼著一刀斬在其胸膛上。

緊接著,一腳將那老傢伙的屍體踹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口喘息著。

張子乾也感覺全身一軟,搖搖晃晃,險些癱倒在地。

“死了?”那名玄甲兵卒死死捂住血流不止的左肩,顫聲問道。

剛才那一刀,力道之大,竟是險些連刀帶甲卸去他一條胳膊。

也幸虧自己這件玄甲,不是普通貨色,勉強算一件法寶。

“活不成了。”張子乾強壓下體內沸騰的氣血,撥出一口血氣,又問道,“你怎麼樣?”

“死不了。”玄甲兵卒咬牙回答。

死是死不了,疼是真的疼。

張子乾走到他身邊,向他伸出血跡斑斑的手:“喂,兄弟,叫什麼?”

玄甲兵卒愣了愣,似是沒想到張子乾這位大玄二皇子,竟然與他稱兄道弟。

張子乾見他沒動,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攙了起來,又問道:“兄弟,叫什麼?”

玄甲兵卒一條胳膊搭在張子乾的肩上,笑道:“金安城,鍾鎧鈞。”

張子乾攙扶著鍾鎧鈞,向大玄軍陣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叫張子乾。”

“我知道,二皇子殿下嘛。”

“戰場之上,我只是張子乾。”張子乾搖頭,笑道,“多謝你捨命救我。”

鍾鎧鈞也跟著笑了笑,感覺這個二皇子殿下,很不一樣,於是也跟著開了個玩笑:“殿下,那我這算不算勤王保駕之功?”

張子乾緊繃的神經也略微放鬆,輕笑道:“算!等我當了皇帝,就封你為王侯,享千金食祿。”

“那我就等著改口,叫聖上了。”

正在談笑間,鍾鎧鈞臉色猛的一變,笑意瞬間收斂,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極為強烈的殺意。

他自小對周圍的殺意就極為敏感。

來不及多想,來不及回頭看,一把便將張子乾推了出去,自己也向旁邊撲倒。

剛剛二人站立之處,出現一條極深的刀芒溝壑。

張子乾與鍾鎧鈞同時回頭望去,目眥盡裂,面色扭曲。

怪物!這都不死!這老傢伙是個怪物!

只見,白青搖搖晃晃的站著,手中提著一柄長刀,腦袋上還插著一杆槍頭,胸口是一處深可見骨的刀傷。

透過模糊的血肉,可以看見,他的肋骨不是慘白色,而是一片血紅色!

白青拔出插在腦袋上的槍頭,咧開嘴角:“老子看你到底死不死!”

張子乾與鍾鎧鈞對視一眼,起身便發足向大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