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頭都沒抬,從他身側錯開上了樓。

那樓梯口等著的小侍連忙跑回屋子,在淮竹面前停下,“公子,那位小姐回來了,菱奴想邀她,都被拒絕了。”

將情報一股腦地告知。

“不用與我說這些。”撥弄琴絃的淮竹抬頭看了眼小侍,“你年歲小,少去與菱奴鬧。”

“我見不得他總說公子的壞話。”小侍嘟囔一句,這才不再開口了,在他身側乖乖站著。

席地而坐的美人繼續撥弄著琴。

墨色的髮絲被簪起,垂落的幾縷碎髮勾勒著他白皙的臉頰,淚滴形狀的珠飾串起在額間。

他打扮得如同昨日一般盛裝。

琴絃撥弄得有些亂。

老鴇今早說的話,還在耳中。

昨晚他與客人什麼都沒做。

沒有叫水,沒有聲音,自然就被老鴇安排的那幾人知曉。

傳到了老鴇耳中,為了不得罪客人,倒是沒有傳播出去,但老鴇將淮竹領到屋子裡說了一大堆的話。

無非就是些叫他順從的話。

等了好一會,門外才有了動靜。

小侍在淮竹的默許下,將門開啟。一排排珠寶首飾映入眼簾,引人注意。

大多是仔細雕琢的樣式。

倒是那一盒樸素的釵子顯得格格不入。

軟榻也被換了個更大的尺寸。

眾人曖昧的眼神落在軟榻上,安置好東西很快就離開了廂房。

女子稍落後一些。

她似乎在忙著看些什麼,手中抱著一個已經開啟的精巧盒子。

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小侍格外有眼色地出門,還順便將門關上。

“送你的。”

女子嗓音平靜,聽不出來什麼情愛的意思,但不會讓人覺得冷漠。

是一種溫和隨意的態度。

“多謝姑娘。”淮竹低聲道了句謝,也不起身去看對方送了些什麼東西。

指尖撥弄琴絃的動作,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

現在反應過來。

美人也只是輕顫了眸子。

抿唇默不作聲。

餘祈聽著他的話,意識到還沒說過自己的名字,走近後蹲下身,將盒子遞過去,“買的鋪子,也是送你的。”

小桌上擺著古琴。

沒有多餘的位置。

餘祈只好將盒子塞到對方懷裡。

“我叫餘祈,多餘的餘,祈福的祈。”

她的嗓音平和,好似對誰都是如此的態度。哪怕是在花樓場所,也依舊沒有要輕賤對方的意思。

美人低垂著睫,嗓音含著些疏離客氣,“餘姑娘送這些,是有什麼要事相商?”

這位姑娘瞧著似乎對他沒有太多喜歡。

但做出的一些事情,實在有些相悖。

“我喜歡送東西給你。”

餘祈怎麼可能讓人不收她的東西。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加的生命值。

於是完全不管對方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實在不行,先放在你這裡,就當幫我的忙,可以嗎?”

她的視線太過乾淨。

以至於經歷過太多露骨眼神的美人,有些承受不住這份毫無雜質的純粹。

於是他沉默了下來。

像這種端著架子,對客人絲毫不熱情的表現,實在不像是花樓裡的魁首。

可他向來如此。

就連被推上魁首,大概也只是因為這副容貌。

他不是沒被教導如何討好客人。

“好。”美人輕輕應下。

明明是極其好的事情,卻叫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