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已是悍然出手!他根本無法判斷對方所在的位置,於是他做出了此刻所能做到的最正確的舉動,一大把細如牛毛的鋼針彷彿一陣急雨,鋪天蓋地地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出!

只看那幽綠閃閃的顏色,就知道這暗器上面必是淬有劇毒的,青衣人不敢怠慢,趁機飛身急躥,然而這時一個極具陰冷之氣的聲音卻已響起,道:“……還想逃?”與此同時,白影一閃,一道渾厚凌厲之極的澎湃真氣急斬而下,青衣人大駭,身形沖天而起,虧得他修為精純,身法尤為非凡,總算險險避過,與此同時,身側一株繁茂的粗壯大樹卻是被擊得粉身碎骨,木屑枝葉漫天飛濺,在無數碎片之中,一道青影厲嘯一聲,狼狽飛出,但就是此刻,一絲絲攝人心神的低嘯聲卻由輕到重,響徹四周,青衣人只覺得全身的氣血不由自主地激盪起來,這手段陰毒凌厲之極,卻是從人的身體內部入手,青衣人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厲喝一聲便要拼命,然而下一刻,一隻白皙的手掌卻已不知究竟是從哪裡出現的,無聲無息地拍了過來,青衣人目眥必欲裂,狂吼出聲,他甚至連發動秘法逃生的時間都已經沒有,只憑借身體的戰鬥本能去迎向對方,竭力打出一掌,但是就在即將與他的掌心相擊的瞬間,那隻白皙的手卻突然消失不見,下一刻,青衣人後心處卻已重重落實了一擊,頓時此人張口噴出一道血泉,在徹底昏迷之前,他最後的念頭就是為什麼對方要對自己下手?明明彼此之間是決無仇怨的……但他註定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了,這一掌將他擊昏之後,一隻手就捂住了他的口鼻,很快就將他活活窒息而死,這時只聽一聲滿意的輕嘆,青衣人的屍體被拖入林中,過了大概一頓飯的工夫之後,身穿白衣的師映川自林中走出,全身上下一塵不染,手裡拎著青衣人已經被利用過的屍體,然後便漫不經心地將其丟進河裡,一面蹲了下來,在水中洗了手臉。

‘狩獵’之後的師映川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饜足之色,他微微抬起臉來,迎著陽光,一面合上雙眸,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清風,神情恬靜而從容,在這剎那,他似乎根本不是剛剛殺過了人,而是好象才睡醒起床一般,愜意而輕鬆,完全沒有壓力,只是眯著眼,久久不語。

此時風和景明,正是一年之中非常動人的季節,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山清水秀,一團又一團或大或小的潔白雲朵在一碧如洗的天上飄浮著,陽光自高空遙遙灑下,給大地蒙上了一層似有若無的金色薄紗,人們三五成群地集結在一起,或是結伴出遊賞景,或是騎馬打獵,好不恣意快活,河上往來的花船中傳來陣陣嬉笑之聲,不過就在這時,船上突然有人發出一聲驚駭之極的大叫,只見水下隱約有一條黑乎乎的巨大活物正以極高的速度飛快地遊動,水面上被一路帶起小小的雪白浪花,但凡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人,無不是又驚又恐,不知這是什麼怪物,好在此物並不傷人,轉眼間就去得遠了,因此倒也沒有造成太大的騷亂。

清風瑟瑟,好不愜意,樹林在風中微微搖曳,發出‘沙沙’的輕響,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彈奏出陣陣有節奏的優美旋律,師映川洗過手臉,拿出手帕擦了擦,便沿著河邊向上遊走去,準備回宮,不過當他走出不過一里路時,忽然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皺,既而張口發出一道古怪的音波,大概小半盞茶的工夫之後,遠處河面上突然水花翻騰,片刻,粼粼水光頓時濺開,細浪無邊,一條巨大無比的青蛇自水下驀然探出小半個身子,蜿蜒游來,一身森青鱗甲彷彿有金鐵之感,昂起的蛇頭足有磨盤大小,滿是兇悍氣息,巨蛇飛快游到岸邊,上半截抬起來,然後對著師映川緩緩低下了頭,師映川笑道:“奇怪,你怎麼來了?莫非是父親到搖光城了?”巨蛇輕輕擺動著尾巴,張開血盆大口,卻是吐出了一隻黑色的小箱。

箱子被巨蛇放在地上,師映川見狀,愣了一下,隨即略帶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