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覺得意外,要知道師遠塵在師家可是地位不一般,如今已經可以確定將會是日後的家主,這樣的一個人自然就是極得家族看重的,而且身為下一任家主,在此之前是要有相應的表現和成績才可以,這樣才能夠讓家族裡的人都信服,所以師遠塵一向身上負責的事物當然也不會少,在外面奔波是十分正常的,師映川遇見他也並不覺得奇怪,一時師遠塵快步而來,遠遠便拱手道:“……未想卻是在此處巧遇,久已不見,帝尊安好?”師映川笑了笑,道:“託福,過得還算可以……眼下正準備回搖光城,不料剛才卻看見這船過來,我二人走了這些時候,倒是乏了,又飢又渴,這才上來想歇歇腳。”師遠塵聽了師映川這番話,再看對方的態度,心中便已有了計較,笑道:“正巧,裡面剛剛傳飯,帝尊若不嫌棄,便請一起入席罷。”師映川自然不會過於客氣,便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那麼就打擾了。”

這是一條極大的三層樓船,裡面的佈局典雅舒適,師映川與傀儡在師遠塵的引領下走入其中,就見裡面笑語連連,酒香流泛,無數彩燭點燃,燈光璀璨似星,照得整個空間如同白晝一般,場面不喧囂,卻頗為熱鬧,七八張獨案擺在其中,席間都是年輕人,看樣子應該沒有超過三十歲的,彼此正在談笑著什麼,師遠塵輕聲解釋道:“這些都是與師家關係不錯的幾個家族中的子弟。”這時師遠塵與師映川以及傀儡三個也已經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剛才師遠塵接到通知出去的時候,這些人雖然沒有聽見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不是小事,否則師遠塵也不會親自出面,這時見師遠塵帶了兩個遮掩了面目的陌生人回來,就有人笑道:“師大哥,不知這兩位是……”能讓師遠塵親自出去迎接,對方的身份自然不同,所以此人的態度也很客氣,師遠塵知道師映川如今的身份可不適合說出來,便微笑道:“這是我一位好友,紀公子。”

師映川是紀氏子弟,說他姓紀,當然沒有錯,而這個姓氏也很常見,不會引起注意,一時下人手腳麻利地又擺上兩張矮案,佈置酒菜,師映川與傀儡坐下,毫不在意地聽著其他人彼此笑語,一面迅速填飽了肚子,如此一來,他們自然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自從進來之後,師映川頭上的幃帽就不曾取下,傀儡臉上的面具也依舊戴著,在這種場合下,是頗為失禮的,在座之人都是世家子弟,見此情景自然就有些不喜,但看在師遠塵的面上,大多數人並沒有表現出來,但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少年就不是如此了,這少年天賦非凡,乃是家族中非常受寵的嫡系子弟,於是也就一向有些傲氣,又因為年輕所以沒有多少城府,見這剛到的兩個人如此作派,自然看著不爽,但他也不是傻子,師遠塵待師映川的態度明顯不一般,他自然不會直接找沒趣,不過方才師遠塵只介紹了師映川一人,關於傀儡卻並沒有說上一個字,這讓人很容易地將傀儡歸於師映川的僕從一流,大不了也只是身份高等一些的護衛,因此這少年自然不會顧忌一個這樣身份的人,便看向正在飲酒的傀儡,嗤道:“一個下人,也能入席?”

師映川聽了這話,沒說什麼,師遠塵卻是登時心頭一跳,他可是知道師映川身邊這人的真實身份,一位宗師強者,只不過這位宗師姓甚名誰卻是從來都無人知曉,所以剛才師遠塵乾脆就含糊過去,沒有介紹,但畢竟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宗師,現在竟被人當作下人,豈非笑話?宗師的尊嚴向來不可輕犯,這樣的侮辱已經足夠讓這開口的少年血濺當場,師遠塵雖然也不是很喜歡這個有點傲氣甚至有點口無遮攔的年輕人,但畢竟這裡是師家的地方,萬一有人在這裡出事,終究不好交代,思及至此,師遠塵沒有理會那少年,而是立刻起身向傀儡拱手為禮,態度恭敬地道:“年輕人不懂事,還請閣下萬勿怪罪,師某這便替他向閣下賠罪了。”

頃刻之間,周圍一片寂靜,一群年輕人都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