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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以師映川的腳力,很快也就到了,他一進到裡面,睫毛上落下的那層冰雪就迅速融化成了水。
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毛皮,紀妖師斜倚在榻間,手裡拈著一隻透明的杯子,看起來應該是水晶材質,杯裡盛著胭脂色的液體,被光線一照,有一種朦朧的美感,這種酒想必是不適合燙著喝的,因為紀妖師旁邊的地上分明放著一大盆冰塊,裡面埋著小酒罈,用冰來鎮著酒,如此一來,大概壇裡盛的就是葡萄酒了,而此時紀妖師身上似乎只裹著那麼一件袍子,很寬大,質地相當柔軟順滑,那袍擺下面露出赤足包括一截小腿,分明是沒穿長褲,頭髮也長長地披散著,整個人好象才從床上睡醒了剛剛爬起來似的,師映川見此情景,不免覺得有些怪異,不過很快他就猜到了什麼,因為他已察覺到這裡除了自己與紀妖師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場。
不過此時師映川見到紀妖師這副悠閒的樣子,頓時就有些鬱悶,氣不打一處來,莫非對方大晚上的派人叫自己過來,只是讓自己來看他喝酒的不成?想到這裡,不禁翻了個白眼,草草行了個禮,就道:“父親大半夜叫我過來,不知道是有什麼要事?”
紀妖師的長髮泛著黑亮的光澤,在燈光中透著絲絲怪異的魅惑之感,他看著臉色明顯不愉的師映川,臉上便露出淡淡的笑容,對少年說道:“……沒有要事就不能叫你來?我缺個人陪我喝酒,你坐下,陪我喝兩杯。”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師映川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紀妖師這人存心就是閒著沒事來撩撥他,這麼冷的天,一般人都是早早就睡了,紀妖師卻大半夜的派人去叫他過來,卻只是閒著沒事想找人陪酒而已,真是……師映川心中腹誹,面上又不好推辭,總不能老子叫兒子陪著喝幾杯酒,做兒子的卻拂袖而去罷?只得找了地方坐下,脫了大氅放到一旁,但嘴上總是要不軟不硬地回應幾句的,於是師映川便似笑非笑地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父親不應該叫我來陪著喝酒,否則像我這樣笨手笨腳的,只怕會惹厭,父親應該叫幾個知情識趣的美人來作陪才是正經,軟玉溫香在側,豈不痛快。”說著,自己去倒了一杯酒,慢慢品著,入口醇香濃滑,果然不出他先前所料,確實是葡萄酒。
紀妖師打了個哈欠,似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道:“說得倒也是,這裡也確實缺個斟酒的。”又看了師映川一眼,抬抬眼皮:“看你這樣子,好象很不樂意我叫你來?”手裡的杯子晃了晃,緩聲笑道:“古人有‘臥冰求鯉’的大孝子,我不指望自己能生出這樣的孝子,不過你這小子也確實太沒有孝心了些,不過是叫你來陪我喝幾杯酒,說說話罷了,你就擺出這副模樣,只差沒有怨聲載道了。”師映川聽了,滿臉黑線,他臉上的皮肉抽了抽,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倒是聽過‘父慈子孝’這樣的話,所謂的‘孝’,是建立在長輩‘慈’的這個前提上,所以山主……父親你的做法其實也很有待斟酌,我當然也就很難做這個孝子了。”
“牙尖嘴利,你倒是從來都振振有辭,總能頂上話。”紀妖師哈哈笑了起來,他並沒有什麼不快的樣子,指著師映川道:“不過說實話,我確實不習慣做別人的老子,而你看來也不習慣給我當兒子,莫非這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說著,忽然想起剛才說的缺人倒酒的話,便朝裡面的房間道:“……你出來,過來倒酒。”
紀妖師的聲音有如輕輕撩動琴絃,相當悅耳,就連見慣了出色男子的師映川也不得不承認,紀妖師是他見過的最令人眩目的男子之一,此時師映川聽見對方叫人出來倒酒,也並不意外,他早就察覺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在場,一時裡面響起細微的窸窸窣窣之聲,顯然是布料摩擦的聲音,很可能是有人在起床穿衣,很快,一個修長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披著一件外衣,長髮垂身,形容慵懶,師映川一見之下就知道自己先前猜得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