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下腹,立刻就有一種火燒火燎,微微暈眩的感覺。

她也顧不得什麼乾淨不乾淨,將身體靠在了平板車上,竭力保持平衡。

偏偏王十三緊張得不行,兩眼緊盯著文笙,心焦火燎地問:“怎麼樣,你覺著如何?有沒有哪裡感覺不對勁?”

到這時候了還活著,神智也清醒,文笙斷定她所料不差,至少自己方才喝的這一瓶沒什麼問題。就是單純的酒。

酒意上來,萬事萬物都有些模糊顛倒。

耳聽王十三一句接著一句追問,聲音裡透著緊張。她不知怎的,惡作劇之心突起,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酒裡有毒。”軟軟向後倒去。

利江明西:“……”他一直在閣樓上盯著,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幕。

比他反應更快的是王十三,他大叫了一聲:“你怎麼了?”一把將文笙扶住,驚駭惶恐之下,這一嗓子調都變了。聽上去有些嚇人。

文笙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趕緊將眼皮動了一動。睜開眼睛:“沒事,逗你玩呢。”

王十三就像一隻被燙了爪子的貓,“騰”地將文笙推開,氣急敗壞:“你。這時候你逗老子玩。顧文笙,你好樣的。”

文笙向後踉蹌了一下,扶著平板車站定。

拉車的小毛驢彷彿被王十三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讓開兩步,對著他叫:“啊——呃啊——呃——”

文笙放聲而笑,一掃心中鬱氣。

王十三吼完了那一句,變得有些悻悻的,到是沒忘了同利江明西的約定。道:“利江長老,賭也打了。酒我們也喝了,有什麼事說吧。”

暗影中,利江明西彷彿笑了笑:“月亮就要出來了,兩位進樓來說吧。”說完他向後退開,關嚴了窗子。

到這時候了,兩人旁無選擇,進樓去總比呆在外邊曬月光好。

王十三猶叫文笙開那一下玩笑氣得心口疼,白了她一眼:“還笑,笑屁!走了。”

文笙“呵呵”一笑,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閣樓。

守門的是兩個赤月村村民,打扮怪異,等王十三和文笙邁步進來,趕緊上前將閣樓的門關嚴,而後目無表情地盯著他倆。

閣樓門窗緊閉,飄蕩著一股微甜的香氣,王十三不適應這種甜膩膩的味道,皺著眉左右四顧,問道:“哪裡上樓?”

別怪他一時眼拙,這樓裡一層不但燈光昏暗,整個兒的佈局擺設也非常凌亂,擺了好多石雕木雕,又有香案布幔,白天還好些,晚上確實給人一種陰森怪異,無處落腳的感覺。

利江明西的聲音自側上方響起:“這邊。”

他站在黑魆魆的木製樓梯上頭招呼二人,聽語氣,同白天的冷淡大不相同。

王十三走在前面,踏上樓梯,回手扶了文笙一把:“小心。”

利江明西在樓梯上望見這一幕,手捻鬍鬚,神情和藹地笑了笑:“不打不相識,能來我們赤月村都是緣分,白天你還沒有向我介紹一下這位姑娘。”

文笙心道:長老你白天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王十三道:“我是想介紹來著,沒來得及,利江長老一見面就想給我倆說親。”

利江明西被他刺了一下也不惱,道:“說起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們,你知道赤月村藏在這深山之中,林子裡又有很多毒蛇猛獸,等閒不會有人造訪。王公那會兒能同諸位合作,我們是很高興的,誰知中間出了變故,王公帶著你們一去不返。我們族裡都是些認死理的人,難免要生氣。”

老頭子說話的工夫,王十三和文笙上到了閣樓的二層。

樓上的格局在二人看來終於正常了些,樓梯上來一溜幾個房間,正對窗子的一間佔地稍大些,擺了幾張桌椅,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