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進去坐下來。

陸汾認真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厲俊馳選擇帶他一起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陸汾官話說得不錯。

而文笙在奉京呆過好幾年,言行舉止完全看不出是剛進京來的。

她一邊吃晚飯,一邊琢磨眼下奉京的形勢。

這第一步是要查清楚紀家軍的探子在京裡還有多少人活著,包括杜元樸在內,活著的人都被關押在何處,由誰看管。

要救人,劫獄怕是不行,而李承運在朝中的親朋好友楊昊御早便心中有數,這些人一個個自顧尚且不暇,至多是像蔣家這樣幫自己打個掩護,要營救杜元樸這樣的要犯,他們就算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若是去找自己的朋友,楊昊御只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進京,應該不會有所防備。

文笙思來想去沒有更好的辦法,打定主意,看陸汾那裡兩大碗餛飩下肚,也吃得差不多了,示意他結賬,兩人出來。

“天黑了,去的地方有點遠,咱們僱輛車吧。”

陸汾也不問去哪裡:“我看後院就有輛,咱們叫夥計送一趟,大不了多給他點銀子。”

文笙去的地方是霞山巷。

霞山巷在多年以前也曾權貴扎堆,堪比如今的英臺大街,但後來遷走的遷走,被查抄的被查抄,巷子裡住進了不少商人土財主,整條巷子逐漸沒落,還留下的再不復當年風光。

到了巷子口,文笙便下了車,把夥計打發走了。

她帶著陸汾往巷子裡去,離開奉京這麼久了,當日鍾天政開辦的茶莊店鋪都已是人去樓空,這霞山巷卻還是老樣子。

“逍遙侯”楊綽就住在這霞山巷,最裡面的一家即是。

按楊綽的懶散,這個時候不在玄音閣,便是在家,斷不會去別處。

楊綽是世襲的侯爺,又是玄音閣樂師,加上有這麼個古怪的毛病,文笙覺著就算楊昊御知道他曾與自己一隊打過團戰,頂多想起來犯膈應,應該不至將人抓起來問罪。

至於監視軟禁,他本來就不怎麼出門,何必多此一舉?

文笙來到侯府門口,就見大門緊閉,門上懸了兩盞燈籠。

燈籠早就不亮了,外皮髒得都看不出顏色來,看圖案像畫的是嫦娥奔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八月十五過中秋的時候應景掛上去再就沒有取下來。

她衝那兩扇黑漆大門努了努嘴,示意陸汾上前叫門。

陸汾敲了好一陣,裡面才有應聲的。

門栓拉動,一個老家僕開了門探出頭來,疑惑地問:“找誰?兩位敲錯門了吧,我們這裡是昌義侯府。”

陸汾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還是個侯府,外頭看著完全不像嘛。

他回頭去看文笙,那老僕眨了眨昏花的老眼,這才藉著外頭的微光發現門口站著的是個姑娘。

文笙還真不知道楊綽這世襲的封號是昌義侯,不過既說是侯府,更不會錯了,當即笑了一笑,道:“沒有錯,還請老人家進去稟報一聲,就說有故人想見一見逍遙侯。”

老僕“呃”了一聲,他們侯府再怎麼沒落,敢當面這麼稱呼侯爺的,不是樂師,也是很熟的朋友。

“兩位進院子等吧。快請進!”

侯爺什麼都不上心,前院僕人手腳不乾淨,老夫人管不住,索性賣的賣趕的趕,就剩了幾個老人。

至於其它的,眼不見心不煩。

哎呀呀,這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有女子衝著侯爺找上門來。

真是太難得了。

文笙忽略了老僕的熱情,邁步進門,隨口問道:“侯爺在家?沒去閣裡麼?”

老僕疊聲道:“在在在,侯爺有日子沒去閣裡了。”

說到這個,他不禁一陣心酸,沒去閣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