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扮演了一次二愣子,直接在酒桌上玩起了全武行。

你讓我喝酒,成,誰起頭我就和誰掰腕子,誰輸了誰喝!

剛開始有些人看著他略帶花白的頭髮和鬍子茬,覺得這個老青皮是虛張聲勢。可是幾個回合下來,除了孫飛虎贏過一局之外,全都只能甘拜下風,著實免去了不少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的熱熱鬧鬧持續了2個小時左右,席間誰也沒提游龍公司這個詞兒,好像壓根兒也沒發生過。

但千萬別以為這就是最終結果,真正的戲碼是在飯後,酒桌只不過是熱身。而如何拿捏節奏呢?秀山太太就是定時器。

在她起身推脫人老體衰、不勝酒力,要率先離席之後,沈楠順勢請在座諸位移步二樓的酒吧,聽聽他新培養出來的歌手獻唱。

確實有歌手,年歲也確實不大,唱得還算可以,反正比洪濤強。但包括沈楠在內沒一個人的耳朵在聽歌,全都或坐或站的圍在中間一圈沙發周圍,聽著最中間那幾位大佬的對話。

直到這時洪濤才大概分辨出來這些人中誰是真大佬誰是湊數的,說起來小20人,實際上真正能拿大主意的只有孫飛虎、白思德、沈楠、金永順、王小波、樸哲,還有秀山太太七個。

其他人也都是獨立經營,並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稱王稱霸。但就南城的六個安全區整體而言,只能算是這七家的分支或者掛靠,俗稱小弟。

但有個人比較特殊,他姓蔣,叫啥不知道。沈楠在介紹的時候也只是說蔣老闆,其它的根本沒提,好像是有某種默契。

從酒桌到酒吧,洪濤曾多次觀察過這個人,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在座的所有人都和他有說有笑,但也僅僅是有說有笑,表面上熟絡,沒有更多交集,顯得非常客套。

洪濤本來想找個機會過去聊聊,親自摸摸這位的底,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藉口。也就半個小時左右,這位蔣老闆就提前告辭走了。

從酒吧出來,時間已經到了午夜12點多,沈楠堅持要派車送,胡楊和洪濤也不好推辭。好在沒多遠,途中也沒有太偏僻的地方,送就送吧。

要說黃牛還真聽話,除了瘦猴和水蛇,其他人全都在小樓裡等著。肥羊利用身份還沒暴露的優勢,乾脆回到新六區裡,把埋在他棚屋下面的隨身武器取出來,再偷偷送進了小樓。

現在這裡有六隻手槍、一支自動步槍、十多枚手榴彈、幾百發子彈。他們打算到了約定時間見不到胡楊和洪濤回來,就再找個月黑風高之夜,從秀山公寓和飛虎公司開始挨家報復,殺他個七進七出,然後帶著剩下的武器彈藥進入紅區向南繼續流竄。

對這個結果洪濤並不意外,想攔也攔不住。這些淘金客由於環境因素被逼得不得不仗義,且奉行睚眥必報、有仇不過夜的原則。這種作風已經融入了血脈,碰到危險第一個念頭就是玩命!

“黑龍,你怎麼還沒回去?”但有個人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呂偉安!

“是我讓他留下的,在這裡我們都是瞎子,需要個指路的。”見到兩位大哥回來了,黃牛正挨個收繳武器呢,聽了洪濤的問話也沒打算瞞著。

“那你兒子誰照顧?”洪濤有點無奈,自己是給呂偉安弄了個黑龍的稱號,那不是為了讓他安心嘛,什麼時候說過能當自己人對待了。可現在也不能這麼說啊,還得假惺惺的關心。

“晚飯的時候我們回去過了,小傢伙挺聽話的。黑龍平時出差都是由鄰居照顧,這次也一樣。”黃牛不吱聲了,小馬接上,他倆算是把呂偉安給安排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