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那裡洗漱回來,蒼翠山林之地映出她美麗的剪影,一襲素白衣衫顯得飄然而冷漠。

目光淡然掃過,看到整個安陽王的營地內馬車進進出出,似在整頓人馬。

其中一名俊朗的男子負手而立,神情雍容,立於其中,她忙來到男子身旁略施一禮:“花閉月見過安陽王爺。”

“花公子不必多禮!”安陽王對她微微一笑,眼眸溫潤如玉。

“王爺出動這麼多人馬,莫非是準備動身進入森林深處?”花閉月稍稍傾身,柔聲笑道。

安陽王眉眼微彎,溫聲道:“不錯,這次我本想邀請花公子與我一同前行,沒想到花公子竟然照料了蕭家公子兩日 兩夜,恐怕身子骨吃不消,所以花公子就先留在此地,我給你留下兩個帳篷和一些糧草如何?”

“多謝安陽王爺!”花閉月忙恭聲應謝。

不遠處站著一名莽漢,瞪了瞪花閉月,面容浮起凌厲之色,掩住眼中的憎惡,猛然踢了一名士兵一腳,惡聲惡氣道 :“都出來尋了三日,什麼也沒有尋到,你們這些只知道白吃白喝的,像個娘娘腔似的,以後還怎麼行軍打仗?”

聽出他意有所指,花閉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但見花閉月雙目明澈,回眸望來,那莽漢忽然有如種電疾射的感覺,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安陽王漫不經心一笑:“花公子不要介意此人,他正是當今的威武將軍,常年駐守塞外,很有本事,脾氣也很暴躁 ,最見不得長得好看的男人。”

“原來如此。”花閉月心中清明如鏡,當然明白此人心中對自己嫉妒。

以她的心智,自然並不與此人一般見識,只低低道:“稟王爺,花某有一事不明。”

安陽王挑眉,頗有興味的要聽她有什麼言語:“花公子但說無妨!”

花閉月抬眸一笑,眉宇間秀麗無比:“王爺,其實大家來禁忌森林的目的,都已心照不宣,花某不知道……安陽王 爺這次出來是以朝廷的名義,還是以王爺自己的名義?”

雖然安陽王早知道花閉月的與眾不同之處,依然怔了怔,默然片刻,黑眸中眸光幽深複雜,半晌,他唇角勾起了笑 紋:“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不愧是先知先覺的花家少年,你說的不錯,其實,這次我是以朝廷的名義來禁忌森林 尋寶,否則我怎能調動這一干人馬呢?”

花閉月笑著望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她的聲音飄渺清麗,帶著玄奧的意味,淡淡道:“安陽王爺,據我所知,這裡 並沒有什麼奇珍異寶,但此地山勢奇特,植被變化繁多,大概與土地與水質有關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有各種礦 物,比如鹽礦,鐵礦,銅礦等等……”

“哦?這麼說來……有沒有金銀礦,或是紫金礦?”安陽王好奇問道。

“自然不會有,畢竟,金銀礦與紫金礦都在荒漠地帶!亦或是沿江地帶!”花閉月紅唇輕啟,勾起淺淺弧度。

“嗯,言之有理!”安陽王爺若有所思地道。

花閉月眼波閃動:“不過請恕我直言,王爺若是再往前的話,恐怕處境非常危險。”

安陽王聽著此番勸諫,收斂了笑容,眯起眼,遲疑了一下。

自從這少年預知了七日七夜雪後,他就覺著這少年是有些本身的,心中自然很是在意他的言語。

此時旭日漸漸升起,這密密陰冷的林間,濃霧瀰漫,一瞬間,時間彷彿變得停滯不前。

然而,那孔武有力的莽漢打破了他猶豫的情緒,粗聲粗氣道:“王爺,休要聽那小兒胡言亂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我們現在磨磨蹭蹭,前面的好處豈不是被別人先奪走了?我們還如何回去給陛下交代?”

聞言,安陽王覺著所言極是,然眉宇間陰鷙不減,浮動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