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面很快有腳步聲傳來,一路行得非常艱難。

忽然,腳步聲一停,外面傳來男子畢恭畢敬的聲音:“這位小哥,我家安陽王爺有請!請您到馬車上一敘!”

湊近頭,李彥與李素笑著低聲說道:“表兄沉不住氣了!看來他已對花兄弟另眼相待!”

花閉月起身,拍了拍塵土,緩步走了出去。

李家兩兄弟陪著花閉月一起來到安陽王的車前,芙兒郡主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看到花閉月穿著厚厚的夾襖,渾身沒 有一絲寒冷之意,美眸中閃過一道厲芒,最可惡的是表兄竟然把他給請了過來,忍不住撇了撇嘴。安陽王則是深深地看 著眼前美少年,瞧著他如玉的面龐,翩然的風度,有一種秋水長天的憂悒,然而氣質卻凜然剔透,令人不敢平視,心中 不由讚歎,假以時日,這少年定然是個不遜於閔先生的美男子。

他對花閉月頗為柔和道:“這位小公子,這場雪你是怎麼料到的?你說究竟還要下多久?”

他的語氣中,隱有一絲好奇,一絲焦慮。

花閉月從李彥那裡知道安陽王如今焦頭爛額的原因,幽黑的眸子斜斜看著他道:“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是想知道!”

“這個……我告訴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眾人聞言抽了口冷氣,有人已是冷笑了。

這少年竟然如此無法無天,敢與安陽王這麼說話,真是膽大妄為。

芙兒郡主眼底狠戾一閃而過:“好大的膽子,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你可知罪?”

“請問閣下,我何罪之有?”少年的聲音在馬車中迴響,清冽且冷淡。

芙兒郡主咬牙切齒道:“你這賤民,你明明知道要下雪,卻並不以實相告,且在我們貴族受難的時候,竟然不知把 馬車奉獻給我們,對皇族無理,其心可誅!竟還敢問我們要好處?定要治你死罪不可!”

“郡主難道不知我說過下雪嗎?當初郡主和諸位姑娘都是出言嘲諷的!若是郡主聽不到,難道安陽王也沒有聽到? ”花閉月的語氣淡淡,意有所指,眸間閃耀的光輝,讓皓月都為之失色。

“你……你這賤民竟然敢輕慢本郡主!”芙兒郡主立刻惱羞成怒:“來人啊,把他給我捆起來!打五十鞭子!”

“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花閉月對她毫無懼色,作勢要走。

安陽王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對郡主大喝道:“芙兒,不得無禮!”

芙兒郡主從來沒有被安陽王這般呵斥過,不禁委屈道:“表兄,你怎麼能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

安陽王怒道:“給我閉嘴,這位小兄弟是為兄請來的客人,芙兒,你一路對花兄弟言語譏諷,哪裡有貴族女子的修 養,我皇族怎會有你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還不快出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芙兒郡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竟然被表兄這般責罵,這般羞辱!

而且這一次,表兄的眼神中的厭惡是沒有任何掩飾的,霎時,芙兒郡主的淚如泉湧,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她呼地 躍起身子,用力拉起車簾,奔到了自己的車中,不一會,馬車裡傳來眾女子安慰的聲音,還有芙兒郡主的哭泣聲。

安陽王蹙了蹙眉,搖頭道:“花兄弟,我這表妹太無理,你莫要見怪!”

花閉月目光幽然閃耀:“是我無理在先,不瞞王爺,這場雪要下七日七夜!”

話語一落,安陽王與眾人都心中一冷。

安陽王霎時鬱悶起來,這幾日地面如鏡子般光華,人行走都是極難的,馬車更是無法挪動,偏偏他這裡有雲遊道人 給當今太后煉製的藥物,還有極其名貴的藥材,他如果耽擱了時辰,恐怕……

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