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幕情景如雪飛旋,花閉月漸漸闔上雙眸。

當她再次睜開雙瞳時,那雙眸子波光瀲灩,竟瞧不出一絲怒意。

她朝著那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垂眸道:“江南花家子侄,見過族伯。”

那中年人只覺眼前少年姿容絕麗更勝女子,耀眼奪目得讓他幾乎睜不開眼,可惜這般姿色竟然生為了男兒,他仲怔 片刻,連忙和顏悅色道:“阿月不必客氣,既然你是江南花家的男兒,一定是第一次來到京都吧?其實,三年前,我曾 去過江南見過你的祖父等人,那時候他們身體還好,現在不知究竟怎樣了?對了,你可以叫我三伯。”

花閉月低低道:“託三伯的福!我的祖父身體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人哈哈一笑。

此人與花閉月接著客套了幾句,然而當他看到自己女兒竟痴痴望著玉流觴,不由蹙了蹙眉,咳嗽了幾聲。

而這名美麗清秀的少女,終於勉為其難地收回了看向玉流觴的目光,她依依不捨地回過頭來,一雙明眸帶著俏皮悠 然的笑意,瞧了瞧中年男子,又看了看花閉月道:“原來你便是江南花家的少年郎,我聽說你竟憑著自己的本事考到了 南峰學院,父親一路上都在稱讚你呢!”

花閉月只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過是運氣好,三伯謬讚了!”

這少女自恃貌美,在花家也受到其他少年的歡迎,沒想到這江南來的少年竟然對她冷冷淡淡,不由仔細地瞧看過去 ,卻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比任何女子都要美麗,甚至還有種說不出的風情和韻致,令她自慚不如!

然而,旁邊那高傲的少年卻撇了撇嘴,滿臉帶著不屑的神情。

少女見自家哥哥沒有禮數,斜睨他一眼,提醒他道:“哥哥,你明明很欣賞阿月哥哥的才情,為何現在反而拘束了 起來?”

誰會欣賞她的才情?不過是江南花家賣屁股的小兒,憑什麼他要給這小子面子?那少年神情倨傲,冷冷一哼,居然 橫眉冷對地質問起花閉月來:“江南花家的阿月,剛才我看到院子裡跪著兩名女子,竟然赤著上身,裹著柴薪,聽說是 你讓她們跪在雨裡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冷冷一笑,花閉月漂亮的眼眸凝起,目光淡淡:“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少年見花閉月眼神寧和,表情冷淡,想起那兩名楚楚動人的女子還在淋雨,心頭不由湧起鬱火。

他的目光立刻如刀子般的凜冽:“真不明白父親為何要來見你?你這種心腸歹毒的人,怎配做花家的人?”

語落,三伯父立刻大聲呵斥道:“君兒!不得無禮!”

花閉月神情冷漠地瞧著他們,這位三伯等那少年羞辱自己後方才指責他無禮,看來對自己並不上心。

她不由凝神思索,這些花家人來此究竟有什麼目的?

思及此,花閉月冷淡地瞧了少年一眼,見他目空一切的神情,立刻明白他是個心思簡單的,前世她已知道京城花家 手段了得,其中的黑暗內幕自然不會讓小輩知道詳細,而她也懶得與一個不懂事的小輩爭執,此時此刻,她的心思都在 那名少女的身上,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花媚兒曾經喚這少女為“玉兒”。

三伯本對花閉月並不在意,然而發現這少年言行舉止極是從容,姿態高雅,氣度不凡,明白這是個胸有城府的。

此時,玉流觴卻淡淡道:“那兩名女子其實是犯了大過的,也是我讓她們跪在外面的。”

聞言,花家三伯立刻道:“原來如此,我就說絕不會隨意讓女子這般受辱的,她們一定是咎由自取!”

他的面容立刻流露出溫和醇厚的笑容:“阿月侄兒勿怪,我這兒子自幼就被他的祖母嬌慣壞了,可謂成事不足敗事 有餘,這次我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