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我家阿月難道沒有出仕?”

那太監是皇后身邊的心腹,遂冷冷一笑:“皇后本來有話對你家花閉月公子要說,不過由你轉告也是一樣的。”

他愈發傲慢無禮的神態,不由讓花家三伯心中感到不安。

那太監口水四溢,滔滔不絕地說道:“安陽王側妃本是花家的佼佼者,但因為品德有損,已被安陽王給休了去,所以皇上與皇后對你們花家的德行不敢恭維,畢竟這年頭好人家,誰會經商不是?所以花家少年入仕的事情,以後再說!”

聞言,花家三伯連連後退了幾步。

那太監趾高氣揚的一笑,神情不屑道:“雜家這就回宮了,記得五日內湊齊十萬兩銀子,否則……哼哼……”

言訖,他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花家三伯強行壓抑著滾滾湧出的怒火和不滿,沒想到皇家竟然會向花家借銀子,本以為花閉月與安陽王關係不錯,可以從皇宮裡得到些好處,沒想到這小子不但沒有出仕,甚至還讓皇家的人來花家敲詐一筆。

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花媚兒竟被安陽王給休了!

本來他還想請安陽王替花家美言幾句,可是他派去安陽王府的人,進去看到的是安陽王正在針灸。

顯然休妻之事很是頭疼,也無心顧忌花家的事情了。

所謂民不與官爭,既然聖旨都已下了,怎還有收回去的道理,若說十萬兩銀子究竟有沒有,花家三伯自然心中一本賬,當初花家老祖宗白手起家,努力了快二十多年,終於才有了今日的京城花家,整個家資也有二十二萬兩銀子。但其中有十萬兩固定資產,都在各個店面內,流動的銀兩也就五萬。所謂貴買賤賣,如何能湊夠這十萬?

花家三伯算了算,如今花家這所宅子價值一萬兩銀子,五家鏢局也養了不少人,五十家鋪子也有夥計近乎千人。

換句話說,所有人的吃穿用度都是花家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而今無恥的皇家竟然要拿走十萬兩銀子,正可謂苛政猛於虎也!

“君兒,那花閉月現在何處?”花家三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道。

“好像在偏院睡覺呢?”花君也是滿臉恨意。

“都是她惹的,竟然還有心思睡覺?”花家三伯忽然朝地上啐了一口。

“父親,她還用了三千兩銀子修葺自己的住處,不知意欲何為?”

“哼,她倒是會享受得很!”

花家三伯當然不會認為借出去的銀子還能收回來,他的臉色忽然漸漸得嚴肅起來,微微傾身道:“君兒,現在花家所有的銀票都在我們手裡,我們把銀子都轉入你姨娘的帳下。”

本來,他準備把君兒姨娘娶來續絃,幸好還沒有嫁娶。

如今,另投他人已是他們唯一的退路了。

花君眸子一轉,輕笑道:“父親果然想的周到,我們拿著銀子,入贅到姨娘家裡,那皇帝老兒也吞不走我們的銀子。剩下的,就讓花家老祖宗還有那些老弱婦孺去應對好了!”

花家三伯看了一眼老祖宗的宅子,似嘆息道:“老祖宗啊,不是兒子不孝順,委實是天家要絕了我們的後路,兒子是為了花家的血脈做打算,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於是,花家三伯與花君偷偷地脫離了京城花家,甚至把自己手下的幾家鋪子用三折賤賣掉,整整捲走了十萬兩銀子,兩日後便入贅到了別人家。

世上沒有隔風的牆,第三日,花家三伯攜款而逃的訊息很快就傳來了,花家上下頓時驚惶起來!

只除了花閉月,依然沒有從偏院中走出。

如今,花家的偏院種著綠竹疏桐,環境極為清雅。

很多花家下人進來後覺著頗不習慣,經過幾日修葺,這偏院竟然比正院還要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