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凰盟放過他的家人。”

”竟有此事?”蘭兒喃喃道。

月光從窗稜的角落裡照了進來,灑在兩個人的肩膀上,花閉月緩緩道:“所以,此人可謂是居心叵測,利用你來對付花媚兒!”

蘭兒緊抿著嘴唇,眼睛睜得圓圓的,通紅一片,霧氣朦朧,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她自幼在妓館內長大,裡面的女人也是慣用手段爭風吃醋,古往今來的花魁,若是沒有過人的手段,也是一文不名的妓子!而她在妓館中,始終步步為營!來到北宮家族也是一樣。

只可惜,現在有了身孕後,她便整日嗜睡,儼然成了眾人眼裡的靶子。她用手撫了撫肚子,暗道生死攸關之際,她糊塗不得。

蘭兒拉著花閉月的手道:“月姐姐,我這人雖然擅於蠱惑男人,但是比不過凰盟的白雅,鬼蜮伎倆的本事更不及花媚兒與白雅,我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如今,蘭兒認定了花閉月,把她看作溺水時的一棵救命稻草。

花閉月見她穿著櫻桃色軟羅綾羅衣,褻衣也是雪白光綢,渾身上下珠光寶氣,於是,淡淡一笑道:“回去記得換一件素雅的衣服,不施粉黛,最好臥床不起!千萬不要隨意出門。”

蘭兒點了點頭,心中明白她的意思:“我會將計就計,病臥在床,看著她們兩個窩裡鬥。”

明月如鉤,清瑩照耀著大地。

花府內四處都有怪石鱗峋的假山,後院兩側都是長長的遊廊。

月光透過,嫵媚多情,夜風襲人,花香沁心。

此後,花閉月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慢慢回到後院,然而,推開屋門卻看到那花匠依然坐在雪白的毯子上,依然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依然是渾身溼漉漉,不由蹙了蹙眉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花匠搖了搖頭,垂目看著自己腳尖,赤足來回跑了幾趟,腳底竟磨出了兩個水泡,而他足部的肌膚光滑水潤,怎麼看也不像是下人的雙腳,花閉月目光落在他的足部仲怔片刻,徵眯的細眸緊緊的盯著那塊細膩的肌膚,心中泛起一絲疑慮。

忽然,花匠眼神清明,嘴角揚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微微嘆道:“這位夫人,我替你做了這麼多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只見花匠慢慢的把手放在唇邊,用力咳嗽了一陣,接著道“竟然連一杯熱茶也沒有!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花閉月緊緊抿著嘴,很有修養地聽他說完,當然不會愚蠢的認為,此人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討要一杯熱茶。

這個讓似乎有些不尋常!更是讓人猜不透心思。

若非他方才幫了自己,此刻只怕已經被她趕出去了。

於是,花閉月目光落在他身側的桌子上,上面正擺放著一套茶碗瓷器,冷冷道:“請便!”

花匠端起茶碗呷了口茶,那茶盞正是花閉月方才用過的,接著輕輕擺弄著手中的瓷器,眸光中說不盡的慧黠狡詐,悠悠一笑:“你還真是無恥啊,就這樣利用了人家?”

這番話語真是毫不客氣,花閉月聞言,心中的某處劃過一絲異樣,微徵凝眉道:“我們只是合作罷了!”

”合作?”花匠挑了挑眉。

”是的,這麼做,對我對她都很好!”她默默取一塊自己喜歡的玫瑰香,置於青玉雙鶴香爐當中,點燃之後,那淡淡粉色輕煙便帶出了縷縷幽香,沁芬而不刺鼻。花匠慢慢摩挲著光潔的茶碗,沉默著,似是思索著她方才的話語,忽然抬起頭來,揚起一抹淡笑,出其不意地問道:“喂,你這裡需不需要花匠?”

花閉月盯著他,對他的不按常規出牌感到疑慮,然而看他當真是一臉的誠懇和渴望,不由感到莫明,低低道:“我不需要花匠!”

花匠立刻脾氣很是不好的放下茶碗,言語鄙夷,不輕不重地嗤聲笑道:“我本來還指望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