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悅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燒,拳頭緊握,要不是她娘不讓她插手,她早就擼起袖子給每人一個響亮的大耳光了:“我們家的銀子,就算花不完扔了,也輪不到舅母你來指手畫腳,操心勞神。”

於氏指著蘇曉悅,歇斯底里地破口大罵:“好你個賠錢貨,你竟然敢罵我,你這個災星,先剋死了你爹,現在又把你大伯一家克得家破人亡。”

鄒家一大家子欺負為難鄒氏鄒氏能忍,可欺負到自己的兒女身上,鄒氏是絕對忍無可忍的。

只見鄒氏猛地站起身來,快步如飛地走到於氏身旁,毫不猶豫地高高揚起手,狠狠給了她一個清脆響亮的大耳光:“立春,拿刀來,有些人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舌頭,還不如不要。”

於氏現在還記得鄒翠雲被拖出去的悽慘模樣,趕忙驚慌失措地躲在鄒婆子身後,心虛得聲音都顫抖起來,喊道:“鄒翠蘭,我是老鄒家的媳婦,你一個外嫁女,沒權利對我動手動腳。”

“母親沒權利動你,那你一個外人還好意思在我們家指手畫腳?記住這裡是蘇家,不是你們鄒家。我娘也不是外祖母,不會被你幾句話就忽悠得在家裡大吵大鬧。眼紅是種病,得治。”

於氏看著拿刀進來的五大三粗的立春,指著蘇曉悅半天,嘴唇顫抖,愣是一個字都沒敢說出來。

老鄒頭看著自認為聰明機靈的孫子,不容置疑地對鄒氏命令道:“鄒翠蘭,這個事我做主了,明天開始就讓我們家旺一起跟著去書院讀書。”

蘇曉悅心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就鄒家旺那個滿腦子都是歪門邪道心思的胖子,還能讀書?她面帶微笑,款步走上前說:“這能不能讀書可不是外祖父您隨便幾句話就能決定的,那夫子又不是菜市場賣菜的,哪能隨便什麼人都收。咱先不說這些,就每月五百文的學費,舅舅能承擔得起嗎?”

蘇婆子一臉理所當然、蠻橫無理的樣子,說道:“那不是還有你娘,做姐姐的日子過好了,接濟一下弟弟那是應該的。

我們家旺可比蘇曉強強了不止一星半點,連蘇曉強都能讀書,我們家旺肯定也行。實在不行,把曉強的名額給家旺不就行了。”

“外祖母,您這口氣可真大,還真當蘇元是您自己家開的啊。想讀書可以啊,靠自己的本事考進書院,掙夠學費,那樣讀出來的功名才讓人欽佩佩服。”

鄒婆子指著蘇曉悅半天沒說出話來,惱羞成怒地又把矛頭轉向鄒氏:“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蘇曉悅想著任由鄒婆子這麼胡攪蠻纏下去不是辦法,於是走上前,苦口婆心地對鄒婆子勸說道:“外祖母和外祖父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孃的親生爹孃,自然是做不出挖空閨女補貼兒媳婦孃家這種事的。我娘只是這幾天家裡事情太多,顧慮到你們年紀大了,所以才沒答應讓你們現在住進來。

咱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家房子這麼大,還怕沒地方給您住嗎。只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說著,她故意做出一副眉頭緊鎖、十分糾結的樣子。

“蘇曉悅,你們不想讓爹孃住下就直說,別在這拐彎抹角地忽悠爹孃。”

蘇曉悅看著於氏,眼神微微眯起,目光中透著一絲精明,說道:“我前幾天去鎮上買菜,聽說……聽說舅母的弟弟欠了賭坊三十兩銀子。

這舅母先忽悠你們急急忙忙地在這常住,後又想方設法把表弟送進學堂,把你們這些鄒家的頂樑柱都支開,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外祖母您可別因小失大。”

於氏在聽到蘇曉悅說自家弟弟欠了銀子的時候,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腦袋一片空白。她弟弟確實有賭博的習慣,可……:“娘,您別聽這小賤人胡說,我沒有……我……”

這些其實都是蘇曉悅隨口編造的,她只是在鎮上看到過於氏弟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