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影並沒有表現得很意外,相反,影看起來倒更像是一直在等待著原主來找他。

房間裡沒有開燈,幽暗的環境中影背靠沙發,他瘦小的身體完全被沙發包裹,整個人都陷了進去,這顯得他柔弱沒什麼攻擊性。

可他的表情卻完全不是能任人宰割的樣子,他神色異常冰冷犀利地看著門口的我們,準確說是“芭比”。

我試探性向前飄近了些,近距離仔細觀察,他看起來對我的存在毫無察覺,這讓我放心了。

畢竟他雖然達不到強者的標準,但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的和精神力息息相關的人,算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了。

萬一精神力達到一種強度就能看到我,或者他還有什麼特殊能力類似於陰陽眼之類的,那可就不好了。

現在這種時候,我必須更加謹慎。

……

影看起來很虛弱,面板泛著病態的白沒有一點血色,黑暗環境下的月光更顯冷白,照映在影身上讓他看起來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

他應該是剛才又被我反噬了吐過血,嘴唇的一角稍有些紅色,還殘留著擦拭過的痕跡。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影的狀態,他的狀態不比我靈魂離體前好多少,除了擁有龐大的精神力外,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應該是純靠精神力在硬撐。

他這龐大的精神力,有我的一部分。

我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霸佔他的身體,吞噬掉他的靈魂。

雖然很生氣,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我知道就算他現在是個植物人,是個活死人,只要他擁有這精神力,我就永遠不可能以現在的殘破魂體吞噬他。

不說吞噬,我連第一步進入他身體都做不到。

呼……

想要修復靈體,除了靜養之外,最快的辦法就是補充了……

靜養還不知道要養多少年,所需時間太長了,十幾、幾十年都有可能,我只能選擇後者。

——吞噬掉比我現在狀態弱的靈魂。

比我現在精神力還要弱的人,也就只有那麼幾種。

垂暮老人、痴呆傻兒、瀕死之人、還有在某一刻極其虛弱,比如生產時的婦女和還未完全出生或剛出生的嬰兒……

換言之,就是無辜之人。

*

華石鬥郎就像一個雕塑般,還是一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雕塑,他靜靜地站在“芭比”身後,想看看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你體內還殘留她的一部分?”影只是淡淡看了“芭比”一眼就發現問題所在。

“嗯,很少,可以忽略不計。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你快收了她吧。”

“芭比”一臉便秘的表情,體內有別人存在的感覺她可不想再體驗了,她要完完全全擁有自己的身體,然後去找她的女兒,去向那群人復仇。

影聽聞這話抬眼看了眼“芭比”身後站著的華石鬥郎,那意思明顯是在趕人了。

華石鬥郎不疾不徐說道:“芭比是我徒弟,我永遠站在她這邊。”

“芭比”這人沒那麼多心思,她知道華石鬥郎對那人是掏心掏肺的好,這會兒聽了華石鬥郎的話很是放心,完全沒想過人家早就發現了她不是本人,這句話中指的人從不是她。

而對影來說利益最為重要,即使明知道華石鬥郎存了其他心思,在他權衡利弊後他還是預設了華石鬥郎的參與。

他想,能得到華石鬥郎的幫助對他的計劃而言那是錦上添花的好事。

如今最重要的一環已經結束,影雖然損失慘重,但也得到了大量精神力。

長時間的佈局和前期準備工作讓影很清楚,華石鬥郎是完全對自己徒弟真實情況不知情的,就算此刻他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