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帝信不信裴玄遲重傷, 也總沒有理由再讓太監來第二次。

就是如果裴玄遲一直不好的話, 皇帝若是著急,不知道會不會親自來一趟看看。

雲洛亭想了想說:「要不……冬狩我們也不去了。」

待在王府哪也不去,不給皇帝留任何機會。

裴玄遲說:「不必如此謹慎,冬狩的地方離行宮較近, 我想帶你去行宮過冬。」

至於皇帝……太子即便得勢又如何, 真的那個已經成了無法開口的木頭。

皇帝所做的一切,得利者都不會是裴文鈺。

裴玄遲起身道:「行宮有一處泉眼, 冬日裡較府中暖些,你應當會喜歡。」

見雲洛亭有些遲疑,裴玄遲又說:「皇帝雖然偏心裴文鈺, 但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他也不會做的太明顯。」

身處皇帝之位,也非可肆意妄為,現在的皇帝顧慮良多。

雲洛亭點了點頭, 確實能看得出來皇帝心裡的糾結,想偷偷給太子個教訓,卻沒想到事情鬧大了,不處置不可收拾, 只能自己親自給太子收拾爛攤子。

「皇帝為什麼對裴文鈺那麼好?」雲洛亭狐疑, 這已經不算是『好』的範疇,簡直是在毫無底線的縱容裴文鈺。

「上次我見他身上有天命的因果線, 行事難說。」裴玄遲倒了杯熱茶遞給他,「若是拿著這個疑問去問皇帝, 只怕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皇帝未必有多看重自己的血脈,要不然,後宮那麼多皇子,活著的不見他多在意,死了的也沒見他多傷心,裴文鈺著實算得上皇帝唯一在意的皇子了。

雲洛亭挑了挑眉,笑道:「可能是被人下了蠱吧。」

裴玄遲沒有反駁,而是抬手揉揉從他發間冒出的雪白貓耳,「耳朵收起來。」

「院子裡不會有人進來。」剛才釋放靈力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耳朵,雲洛亭並未放在心上。

雲洛亭發間的貓耳抖了抖,拿了塊糕點吃著,不甚在意道:「等一會靈力恢復耳朵自己就下去了。」

裴玄遲撫著腕上纏著的毛絨尾巴,給院子裡加了幾層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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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雲洛亭端著安神茶進來書房,放在桌上,「你在畫什麼?」

「一些靈草。」裴玄遲放下筆,畫好之後將這畫交給傀儡,讓傀儡按著上面的樣子去找。

這些都是用以煉製靈獸可用的丹藥所需的靈草,小貓雖現在用不上,但提前準備著總是好的。

雲洛亭給他倒了杯安神茶,剛將杯子茶杯放下,便隱約聽著外面有敲門聲。

想著可能是管家忘東西,又重新來送了一遍。

恰好身上的披風還沒脫下,雲洛亭又去了一趟主院大門,然而開門後卻見著,來人並非管家,而是……採荷?

採荷看起來很是虛弱,抬眸間眼底透著幾分疲憊,唇上有著齒印,像是自己咬出來的痕跡一樣。

看見雲洛亭,採荷先是一愣,旋即不動聲色的行禮問安,「給公子請安。」

雖不知這人是誰,但在宮中的時候,採荷便有幾次看見了他,只是不敢細看,瞥了一眼便快速移開視線,她也不敢窺探對方的身份,倒是此時見著,不覺得意外。

「你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採荷如實道:「奴婢現在淑貴妃宮中,知曉了些事,便趁著宮人不注意躲懶偷跑了出來,想著告知九皇子,好讓殿下有所防備。」

雲洛亭想了想,轉身走進去,淡淡道:「進來吧。」

書房中。

裴玄遲將繪好的草藥交給傀儡,傀儡化為虛影沒入地面消失後,還不見雲洛亭回來,他正準備出去找人,便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