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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為仙門弟子,自是天賦尚佳,誰也不可能因著這件事賠上自己的前程。
便只能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桃花契,不會被天道所察,再加之純妃手段,也能影響皇帝思緒。
現在皇帝重傷,桃花契融在那一魄中,自我保護般藏了起來。
傀儡這才找不見那一魄。
如此倒也不算失了魂魄。
傀儡問道:「殿下,可要派人將裴文軒抓來?」
裴玄遲淡淡道:「不必。」
指尖輕動,魔氣纏著那桃花契捲起,讓被禁錮的一魄歸位。
傀儡見狀,轉而走向營帳門,在裡面守著。
半晌,皇帝眼球動了動,乾澀的唇瓣也顫顫著似乎想說什麼,輕輕出口的氣音,胸口起伏間,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在看見床榻邊上的裴玄遲時,皇帝瞳孔驟然收縮,「……來,呼…來人…」皇帝大口喘息著,手下攪緊了薄被,撥出的聲音卻細若蚊吶。
裴玄遲自是知道皇帝擔憂什麼,那毒就可要皇帝的命,他自是懶得再動手,只道:「陛下可知,你身上有桃花契嗎?」
皇帝一怔,面色登時白了幾分。
裴玄遲繼續說:「你的思想,判斷,盡數以純妃為先,愛屋及烏的對裴文鈺另眼相待,一國之君,竟是在後妃的操縱下活著。」
「休得……」
皇帝話未說完,只見裴玄遲抬手,皇帝立時大喝道:「裴玄遲!你想幹什麼?!」
嘶啞乾澀的嗓子艱難的吼出這一聲,皇帝掙扎著坐起身來,肩上包紮好的傷口崩開,鮮血入注,瞬間染濕了紗布。
外面趙凡聽到聲音,緊著跑進來,「陛下!」迎面卻被裴文鈺攔下。
趙凡一愣,「太子殿下。」
裴玄遲沒有理會,抹去桃花契後,隨口道:「陛下要保重龍體。」
皇帝怔愣著重新摔了回去,腦海中這段時間的事不斷浮現,幾度為太子平反,愚蠢至極,後宮干政意圖染指皇權,他竟然夜裡抱著純妃,笑稱她天資聰慧,可為朕分憂。
往日種種,皆凝於純妃柔美的笑顏。
皇帝張了張嘴,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痕,儼然是氣的不行,氣息奄奄間仍強撐著一口氣大喊:「來、來人——!」
「陛下!」趙凡緊忙上前。
門外守著的侍衛沖了進來。
裴玄遲不動聲色的撇了裴文鈺一眼,傀儡見狀默不作聲的隱入人群,悄無聲息的遁走。
趙凡守在一旁,驚慌道:「陛下這是怎麼了?太醫!太醫快來!」
太醫拎著醫箱緊著跑進來,剛伸手要診脈,卻被皇帝一把甩開。
皇帝一把攥住趙凡的衣領,瞠目欲裂的道:「傳、傳朕旨意,立即處死純妃及前太子!給朕殺了這毒婦!這妖婦該殺,殺了!全都殺了,亂刀砍死!咳咳——!」
氣息虛浮間,皇帝嗆出一口血沫,張了張嘴,話未出口先嘔出一口鮮血。
「噗——!」
「陛下!」趙凡衣襟上滿是鮮血,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扶。
皇帝嘔血不止,沾滿血的手虛舉,含糊不清道:「殺……殺了……純妃,立即、立即處死……」
聲音漸漸落下,皇帝也垂下了頭。
趙凡登時愣住,話音都添了幾分顫粟,「陛、陛下。」
太醫忙膝行上前,查探脈象後,面色登時一凝,緩緩伸手試了下鼻息。
太醫面色驟變,連忙後退跪在地上,「陛下他……」
剛進來不久的裴文軒儼然見了太醫驗了什麼,他心下已有了猜測,卻不敢置信,「太醫,你不是說這毒短時間不會奪人性命,待宮裡太醫正到了,便有的救,現在又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