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屑。

我低下頭,掩盡所有表情。

“主子息怒,這並非是羽令寫的。”

“不是你寫的?為何會從你的房間找出來?為何署名是你?”他氣極,聲線似乎都在發抖。“我就奇怪一個在飯館裡找來的人居然會一整套宮禮,談吐更是不如常人,看來你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藉著我進宮的吧?”

我將頭埋得更低,不鹹不淡地解釋:“請主子相信我。”

他氣笑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相信你?來人。”

“在。”聞言瞬間上前兩名男僕,恭敬地伏身一副等待指示的模樣。

“把這個嘴硬的賤。人給我送到刑司,明日我便通知王上。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裡來的自信竟這般放肆。帶下去。”

“是。”兩名男僕齊齊磕頭行禮之後才站起身朝著我過來。我不說話,沉默地起身,那兩人見我態度十分配合也就沒有推拉擠拽。

腹部仍在劇痛,我蒼白著臉一步一步往前挪。

所謂刑司就是皇家監獄,關的一般都是叛國一類窮兇極惡的犯人。大概一刻鐘的功夫我便在那幢灰暗的建築前停了下來。銅製的大門帶著些綠鏽,守在旁邊的女子皆蒙著臉一身黑衣。那兩名男僕只對她們說了一句話就跟著她們一起將我帶了進去。

天將亮了,這延伸的樓梯卻漆黑如夜,空氣中泛著鐵鏽味,潮溼,有血臭。

我皺緊眉,跟著那幾個人慢慢朝最後面的一間牢房走,途經十二個陰暗的牢房,只有七個裡關著人。雖然沒有仔細看,但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一順下去,竟無一寸完好的地方。

我的眉頭皺得越發緊,腹部的痛感在漸漸消散,卻有一股子陰寒從毛孔裡鑽進身體,四肢百骸,無一不透著冰冷。

兩名女子將牢房門開啟,對著我揚了揚下巴。我抬頭看了那兩名男僕一眼,有禮道:“有勞了,兩位哥哥且去吧。”

聞言他們都愣了愣,臉色微變似乎有些尷尬,催促我快進去之後就抬步往外走。那兩名女子鎖好門隨後跟上,竟沒有把我鎖上。

這房間比我在電視裡看過的牢房簡直差遠了。窗戶是有的,但離地至少有三米,很小是必然的,頂多就一個人頭大,勉強算是透點光。哪裡來的乾草和床,要不是現在是冬天,恐怕還得有不少老鼠蛇蟑螂。整個牢房裡泛著冷氣,從那扇簡直稱不上窗的窗子裡灑過來的陽光少得可憐,不帶任何溫度。

我揉了揉鼻子,一時有些悵然若失。遵紀守法這麼多年,突然就坐牢了啊……

那張紙的內容我記得很清楚:

“磐皇女羸弱,無韜略。磐王欲得女然三歲不得,故有意尋得嫡侄培養。後。宮中有三一為傅丞大臣之子,二為和親貴妃。自磐王兩年前巡遊水城,得一琴貴妃,便就此冷遇朝中重臣,於和親貴妃則更為冷淡。磐王欲得岐樾兩國,故於朝中稱'玉器提價雙番。'乃至岐貨運不便,虧損增幅,樾鱒魚滯售。

磐王更有意於四月後舉兵攻進岐樾兩國,施行統一。還請皇女殿下小心,請在磐王舉兵之前屯兵,以主動出擊為極佳。

殿下親啟。

左羽令書。”

…………左羽令……書?開玩笑,這絕對是偽造的好吧?且不說我知不知道磐國女皇的打算,就算我知道也不會說得這麼直白這麼露骨,更何況左羽令是我編來的名字,樂清本知道我是景和的浣嬪,我是有多冒傻氣才會一衝動用假名說這些不得了的事?他們是傻子,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只不知道這東西是誰偽造的,男僕的可能性不高。這個世界的男子和天朝古代的女子是一樣的,無才便是德。更何況即使他們會寫字也犯不著這樣來害我,畢竟皇室中事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宮僕是接觸宮中事務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