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恍若一層銀灰落在地上,將這一團灰燼也籠罩在朦朧的月光之中。

白鑾站在戟頌身後,聽聞戟頌的話之後,眼中閃過幾分詫異:“若是您辭去將軍的職位,我們要去何處居住呢?”

戟頌看著地上那團灰燼,默默地嘆了口氣。

而後離開了白鑾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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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賬目早早地便結算完了,月回到兩人的寢宮,發現戟頌不在,剛想出去尋找的時候,看到戟頌拿著一罈酒回來了。

這酒是戟頌在回來的時候順道帶的,兩人在廳內相對而坐,中間放著一張桌子。

戟頌將一壺酒放在桌子上,將酒蓋揭了開來,一陣酒香逐漸瀰漫出來。

月素來沒有飲酒的習慣,看著戟頌說道:“這是什麼酒?”

“春酒。”戟頌似笑非笑地說道。

看戟頌的樣子,就知道這不是什麼春酒……月拿起戟頌給自己倒的這杯酒,先是小抿了一口,清酒入喉,沒有什麼辛辣之感。

月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神色依舊清明。

戟頌見狀,從他手中接過酒杯,又滿斟一杯。

憶起當初,戟頌率領妖軍與閔佩豳、呈奉之一同踏入月張開的禁制,展開一場惡戰。

戰後慶功,戟頌不過淺嘗一小碟酒,便酒意上頭,發起酒瘋,手持大刀,胡亂揮舞,場面一度失控。

月向來滴酒不沾,本以為他一杯即倒,如今看來,他的酒量竟比當初的戟頌還要好些。

“你要灌醉我麼?”月對戟頌說道。

戟頌“嗯”了一聲,將方才斟滿的酒杯放到月的面前:“喝吧。”

月拿起酒杯,卻沒有急著將酒水喝入口中,一雙幽藍色的清眸注視著戟頌,面帶笑意地說道:“等我醉了以後……夫人想做什麼?”

“保密。”戟頌故作玄虛地說道。

月拿起酒杯將酒喝了,但口中還留著一口。

他起身走到戟頌旁邊,素手輕挑,勾起戟頌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將酒水送到了她的口中。

戟頌將他送到口中的酒水嚥了下去,唇角滲出些許酒水,月舔了舔她唇角滲出的酒水,在她的唇角吸吮了許久,隨後張口重新將她的唇瓣含入口中,他的手撫摸著她的發,緩緩扣住她的後腦,像是要奪回方才送入戟頌口中的酒水般用力地吮吸著。

戟頌摟住他恍若白瓷的脖頸,仰起頭接受著他的親吻。

忽地,月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戟頌有些失神,但是又很快反應過來,不能這麼被他抱到床上去,於是急忙說道:“等一下……”

“嗯?”月在她的頸間吻著。

“酒還沒喝完呢。”

“若是想行房,何必要把我灌醉呢。” 月笑了,貼近戟頌耳畔,極具誘惑地說道,“即便不醉,我也是樂意的。”

戟頌摟著他的肩膀,注視著他好看的雙眸:“我想看看……你喝醉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月一怔,目光柔和地注視著戟頌:“好,只不過……”

“不過什麼?”

“若是喝醉了……”月將戟頌放到椅子上,吮了一下她的唇瓣,嘴邊泛起一絲嫣然的笑意,“我可能不會像以往那般有分寸。”

近在咫尺的距離,令戟頌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氣息。

“你我二人……不必有分寸。”戟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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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橫屍遍地,士兵挾持著一些平民百姓站在街邊,腳下是遍地屍體,南荒霸主踩著滿地的屍體,提著大刀朝其中一個男人走去。

男人正值壯年,身姿挺拔,但即便如此,被兩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左右挾持,他也難以動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