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蘇曉強滿心不甘地深深感嘆道:“這雞要是能再肥上那麼一些,我肯定還能夠再多吃上許多呢,唉,都怪蘇大山那個挨千刀、喪良心的傢伙。”

鄒氏一邊忙不迭地手腳不停地收拾著滿桌那一片狼藉、骨頭散亂的景象,一邊滿心心疼地不停唸叨著:“今天吶,又是雞又是油的,以後可萬萬不能這麼大手大腳、鋪張浪費地吃啦。”

蘇曉悅剛才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鄒氏也沒少吃,這會兒便迫不及待地忙不迭地打趣道:“娘,您就乾脆痛痛快快地直說這頓飯到底好不好吃吧。”

“好吃。”

蘇曉強指著桌子上的雞骨頭說道:“姐,等我的小雞養大了,我允許你再做一次。”

“那雞都是你姐買的,還需要得到你的允許。”鄒氏忍不住出聲吐槽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

蘇曉悅看著曉強那副可憐巴巴、委屈至極的樣子,趕忙開口打圓場:“還是需要徵求曉強意見的,咱家的雞都是曉強和曉果精心悉心餵養大的,以後掙的錢也都歸曉強和曉果。”

“耶!也有姐姐和孃親一份。”

由於家裡的板栗有了固定的出貨渠道,蘇曉悅便不需要再帶著蘇曉果去城中擺攤了。今兒又不是集市,只需要在午飯前趕到碼頭賣餅就行,蘇曉悅自然也就比昨日起得晚了一些。

母女倆人來到碼頭的時候,一直跟母女倆挨著攤位賣豆腐腦的奶奶急匆匆地快步走過來,熱情地拉著鄒氏說起話來:“今兒碼頭可又來了個賣吃食的,那人一來就要把攤位擺在你這兒,幸虧我今兒來得早,費了好一番口舌,才沒讓她得逞,跟你挨著啊,我這豆腐腦都能多賣好幾碗呢。”

鄒氏一邊笑容滿面地跟豆腐腦奶奶閒聊著,一邊手腳不停歇地繼續忙著手裡的活計:“大娘,您可知道那攤位是賣啥吃食的嗎?”

餅攤旁一位綁著頭巾的嬸子也用力使勁擠過來道:“蘇家大姐,依我看吶,這人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我聽說他也是賣你這醬餅的,剛才我去她那攤上溜達了一圈,那醬的味道,聞著跟你的差不多。”

蘇曉悅聽著頭巾嬸子的話,忍不住抬頭朝後面的攤位定睛看去,本來她還絞盡腦汁地想著用什麼巧妙絕倫的方法抓住這偷醬的老鼠,沒想到,這老鼠竟然還膽大包天地親自找上門了。

蘇曉悅將攤子收拾妥當後,跟正在興高采烈、滔滔不絕侃大山的鄒氏打了個招呼,便步伐堅定地朝著新來的攤子走去。攤子前的人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此人正是李秀才的娘。蘇曉悅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的貓膩是怎麼回事了,這事十有八九是蘇蓮香在背後搗鬼。看看李母案板上的雜麵餅子,蘇曉悅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她還真怕這偷醬賊拿著她的醬在市場上肆意胡亂售賣。

李母抬頭滿是警惕地看了看蘇曉悅,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丫頭來我們家攤子幹啥,我們家秀才跟蓮香的婚期都已然妥妥地訂下了,斷然沒有更改的道理。你要真心喜歡我們家秀才,不如,你讓你娘給你備上十兩銀子的嫁妝,嫁給我兒子做妾。”

蘇曉悅瞅瞅李母,再瞧瞧李母面前的鍋,一臉嫌棄地說道:“您的餅糊了,那麼大個眼珠子要沒用就扣了吧,也不瞧瞧你兒子是啥德行,還想讓老孃做妾,你兒子倒貼錢給老孃做妾,老孃都不稀罕,呸!”

李母張了張嘴還想反駁些什麼,可一看到鍋裡冒煙的餅子,只得暫且乖乖閉上嘴,手忙腳亂地忙活起手裡的活計。

蘇曉悅回到攤子上的時候,四周已經圍了好幾位客人。蘇曉悅來不及細細思考,趕忙幫著鄒氏賣餅。

一位穿著棉布長袍的男子,一直站在餅攤附近,卻沒有絲毫要買餅的意思。蘇曉悅各切了一小塊餅子放在碗裡,笑容滿面地遞到男子面前:“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餅攤吧,我們這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