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心中的悲傷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洶湧而出,此時的她也完全顧不上身上的髒汙,翻過身趴在床鋪上“嗚嗚嗚……”地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悲痛欲絕、撕心裂肺,彷彿要將這些年所受的無盡委屈一股腦兒地全都宣洩出來。

蘇曉悅看著床上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娘,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感交集,實在是不忍心把實情的全部真相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

鄒氏哭了好長一陣子,才緩緩從床上坐起,雙眼紅腫,紅著眼睛看向閨女,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一般說道:“你還有什麼沒說完的,說吧,娘能承受得住。”

蘇二河回來卻沒有第一時間去作坊尋找她,更沒有來新宅等待她,再加上閨女去接她時那滿臉寫滿擔憂的神情,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無非是他對自己厭倦了,或者是徹底背叛了她,要不然這麼多年怎麼會連一封寄託思念的書信都沒有。

蘇曉悅像做錯事被當場抓住的孩子一樣低下頭,聲音低沉、壓抑地說道:“娘,他……他帶了個容貌美麗、嬌豔動人的婦人回來,還……還親自牽著那婦人的手下的馬車。”

鄒氏聽後,緩緩低頭看著自己那雙因常年辛苦勞作早已變得粗糙乾裂、佈滿老繭的手,心底那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的苦澀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襲來,瞬間將她整個人淹沒。

蘇曉悅輕輕地把鄒氏溫柔地攬入懷中,手掌輕輕拍著鄒氏的肩膀,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地說道:“娘。無論您最終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堅定地支援您。”

鄒氏眼中含淚,神情無奈、悽楚地看著蘇曉悅說道:“他如今功成名就榮耀歸來,娘自知鬥不過他,娘也不想跟外面的女人爭搶什麼,娘只想拼盡全力護著你們姐弟三人,親眼看著你們平安長大成人。”

蘇曉悅急切、焦慮地說道:“娘,如果我們三人跟那個人徹底斷絕關係,以後跟他毫無瓜葛,娘您可願意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