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瀾的那個噁心感因此而消去,反而倒是愈發強烈了。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了。

“我有個感覺,瀾姐,你畢業回來以後,我感覺你好像是從桃花源裡出來的人。對商品經濟對市場經濟有絕對的牴觸情緒。瀾姐,你這可是大錯特錯呀!啥叫商品經濟?商品經濟就是人吃人的經濟麼!就是你吃我我吃你麼,對不對?商品經濟講的就是競爭,講的就是慘無人性你死我活,講的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講的就是從別人的骨髓裡榨利潤,你說對不對?如今這社會,絕對就是一個金錢社會,沒有金錢那就寸步難行,你說對不對?誰財大氣粗誰就可以騎在別人的脖子上拉屎,誰沒錢誰就直不起腰就要去給別人舔腚眼子,你說對不對?最現成的例子就是美國和利比亞,說打就打了,聯合國算個屁呀?人家美國壓根就沒把你夾在眼皮子裡呀。咋就那麼威風?人家憑的就是有錢呀!啥叫理?有錢就有理。沒錢就沒理!不管你信不信,我可就是信哩!百分之百地信!瀾姐,你別以為我沒進過大學的門,沒什麼學問不懂什麼道理,若要論起這市場經濟的學問來,我還真可以給你啟蒙老師哩,你信不信?”

“行了,你的演講可以打住了。你沒有看到你的惟一聽眾在這裡打瞌睡麼?”花瀾不耐煩再聽他的奇談怪論,冷冷地截住了他。她本想反駁反駁他,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覺得再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的一種反嘲和譏諷。

“瀾姐,你實在不愛聽,咱就一句也不說了。只當咱放的都是屁,行了吧?好了好了,咱不務虛了,該務務實了吧?”曹輝嘻皮笑臉地靠了過去,一把摟住花瀾,兩片肥唇不由分說地便要往花瀾的臉上湊。

“幹什麼呀,你老實點好不好?”花瀾毫不客氣地推開他,避開了那兩片肥唇。

“瀾姐,你不能總是拒咱於千里之外呀。不能光叫咱聞腥不叫咱下嘴呀。”曹輝遭了拒絕,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好了,我不跟你耗時間了。我該走了。”花瀾生怕他再糾纏,拎起坤包,起身就要走人。

“瀾姐,別走呀,正經事咱還一句都沒說哪。”曹輝連忙拽住了花瀾,硬叫她又坐在了沙發上。

“好瀾姐,咱倆的事不能總這麼幹耗著呀。總得咬個牙印吧?咋樣,明年國慶節就辦事吧。好不好?我的貸款全都還完了。手頭上已經有了兩百多萬的積蓄,絕對夠咱們排排場場地辦個全重山市一流的婚禮了。實在不夠了,還有老頭子哩,叫他拿出個百兒八十萬不過是小菜一碟,絕對沒有問題。老頭子急著抱孫子,頭髮都急白了,一天三道金牌地催。瀾姐,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呀,可就只等你玉口金言一句話了。”曹輝討好地看著花瀾,像在巴結一位高貴的公主。

“實話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想這件事呢。”花瀾冷冷地扔出來這麼一句,又一次站起身來。

“阿瀾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動不動就像吞了火藥似的?我又怎麼得罪你了,連個面子都不給?”曹輝被人家愛理不理的那個冷漠弄急了,頗是委屈地連聲發問。

“阿輝,我最噁心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做的這個倒賣女人**的生意!我再提醒你一次,女人是人,不是商品,你想把所有的女人當商品玩弄,早晚得把你自己砸進去!不信你就走著瞧。”花瀾把她這一次登門的意思做了概括性總結,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徑直地向門外走去。

“你這是幹什麼?我*的犯了哪一個天條了要受你這一份再教育?你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和咱說兩句人話?”曹輝又尷尬又難堪,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但是他扯的這幾嗓子,花瀾好像一句也沒聽見。因為人家早已經下了樓。

“*個媽,上了幾天雞X大學,有什麼了不起呀?在我這裡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