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快,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顧硯書是在告訴她,他童年時的遭遇。

他童年時……就被人下藥了?!

而且,還是被眼前的這些女人?

蘇九猛的抬頭,朝頭頂那些女人看去,但顧硯書卻始終背對著那些畫。

他正對著窗戶,目光淺薄、寒冷,“今天的事,一定是有人存心算計。”

“一會兒我會找到墨方,讓他先將你送回去,我會留在這裡,查清楚這件事。”

能將那些女人的畫像,全部蒐羅齊全的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若對方不是以蘇九做誘餌,顧硯書不會那麼草率,輕易就闖進這間屋子。

“是。”蘇九點了點頭,大約也猜到,自己留在這裡,一定會給顧硯書招來麻煩。

她低垂著眼眸,乖巧、安靜。

顧硯書幽深的目光,再次從蘇九裸露的肩背上掃過,“你、你一會兒,穿我的外衣回去吧。”

“嗯。”蘇九垂著眼眸,又點了點頭。

顧硯書大約想到,他帶蘇九來泛舟遊湖,最後卻鬧出這件事。

甚至,蘇九還被蛇嚇到。

所以顧硯書最後對墨方的命令,不是讓墨方送蘇九回去,而是讓墨方找了條小畫舫,讓蘇九去畫舫裡等他。

西郊的湖很大,一路向著下流劃去的船不少。

而且,中途離開或加進,他們一開始待的那條豪華船舫的人也很多。

蘇九的離開,並不算突兀。

…………

“蘇九姑娘,屬下與其他侍衛就在門外守著,若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叫我。”

墨方送完蘇九後,就再次跟著顧硯書上了那條船。

而眼下,跟在蘇九身邊的是侯府其他侍衛,蘇九甚至都沒見過。

但她也覺得眼前的侍衛眼熟。

想來這侍衛,也是經常幫顧硯書辦事的。

“好。”蘇九點點頭,她正欲走進小小的畫舫時,那侍衛低聲又說了句。

“屬下叫張量,蘇九姑娘一會兒叫屬下的名字即可。”

“嗯。”

蘇九一個人走進畫舫,也不知顧硯書為什麼又不送她回侯府了。

但難得出來一次,既然顧硯書不願送她回去,蘇九也樂得在畫舫裡自娛自樂。

畫舫內,擺滿了瓜果茶酒,蘇九在仙人坊時是喝過果酒的,好喝也不醉人。

因此她倒著果酒,一邊看著窗外的湖景和青山,一邊悠閒地喝著果酒。

但這一次,蘇九草率了。

蘇九僅喝了幾杯酒,就暈暈乎乎靠在桌上,沉睡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蘇九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火光下,顧硯書盯著她時,似笑非笑的眸光。

蘇九歪了歪頭,“世、世子?”

顧硯書不是讓她一個人,待在畫舫上等他嗎?

他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蘇九醉酒,壓根不知道距離顧硯書說這句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眼下她似醒非醒,那雙盯著顧硯書看的眸子,也水霧霧的,懵懂又惹人憐愛。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蘇九的髮絲被吹至臉上,顧硯書伸手撫開她臉上的髮絲,輕聲笑道。

“天已經黑了,你以為還是我與你剛分別的那個時候嗎?”

顧硯書笑意盈盈,莫名寵溺。

聞言,蘇九意識漸漸回籠,這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象。

她與顧硯書並不是在船內,而是在一個荒郊野外。

顧硯書抱著她,用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而他們身邊全是舉著火把、正到處在查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