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金都中,怎可能潛藏下蠱的神秘之人?許世馨自幼被囚禁於深閨,她又從何方神聖處習得了這養蠱之術?

當蠱蟲脫離肉體的那一剎那,許世馨停止了掙扎,無力地倚靠在江鼎廉堅實的肩膀上,彷彿進入了夢鄉。

江鼎廉目光轉向江頌宜,試圖從這個深不可測的女兒身上尋找答案,“頌宜,方才那究竟是什麼?你孃親如今安危如何?”

江頌宜微微頷首,坦然透露了真相:“孃親的頭痛正是由蠱蟲引起,下蠱之人正是許世馨。她的蠱王業已死去,體內的蠱蟲失去了首領,正在瘋狂反噬她。”

儘管江鼎廉早已從江頌宜的心聲中窺知此事,但他仍舊嚴厲地瞥了許世馨一眼,語氣堅決地說:“此事,我定會為你孃親討回公道。”

江頌宜點頭應允。

她選擇告訴江鼎廉真相,正是想借助他的力量來懲處許世馨。

僅僅讓她感到痛苦又怎能足夠?她要讓許世馨徹底消失。

江鼎廉低頭審視懷中的許氏,“你孃親何時能甦醒?”

“孃親並未沉睡,她只是過於疲憊。”

江頌宜輕輕撫摸著許氏習慣性緊鎖的眉頭,語氣柔和地安撫她:“孃親,一切安好,今後再也不用忍受痛苦。”

許氏微微點頭,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輕輕推開緊抱她的江鼎廉,“你放鬆一些。”

然而,她的手指卻觸及了一手的黏稠血跡。

許氏微微一愣,她剛才咬得如此用力嗎?

江鼎廉也瞥了一眼自己肩頭,隨手扯下她腰間的手帕,草草擦拭著自己的肩膀,輕聲嘖嘖,似乎又恢復了往日那放蕩不羈的風采,“唉,許氏,難道你真是屬狗的嗎?”

許氏怒目而視,“你才是狗。”

轉過頭,她將江頌宜緊緊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女兒,你真是孃親的福音。”

江鼎廉將手帕隨意塞入袖中,隨後邁步朝著許太傅和許世馨等人所在的方位走去。

此時此刻,許世馨被幾位健壯的宮女牢牢制服,這才避免了她在地上翻滾的尷尬場面。

經過幾位資深太醫的聯合診斷後,他們的眉頭都緊蹙起來。

太傅夫人焦急的面容上滿是憂慮:“我的女兒究竟遭遇了什麼不幸?太醫們,你們倒是開口說話呀!”

然而,太醫們卻遲疑不決,相互交換著疑惑的眼神。

楊貴妃也步至屏風後,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許世馨,她向太醫們詢問:“許二小姐原本安康,怎會突然間患上癔症?”

江玉窈望著地上痛苦掙扎的許世馨,儘管她不清楚背後的原因,但她的心中卻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

許世馨在御前失態,又突發怪病,她的名聲已然掃地,不僅僅四皇子妃的位置無望,即便是普通世家也不會有人願意娶她。

終於,院使率先發言:“啟稟貴妃娘娘,太傅夫人,許二小姐的脈象旺盛有力,並無大礙,並不像是患有癔症。”

然而,江玉窈對這個答覆並不滿意,她裝出一副憂慮的神色說道:“可是世馨的姨母明顯正在經歷極大的痛苦啊。你們難道不再為她仔細把一次脈嗎?”

太醫們自然也明白這個解釋難以服人,但事實是,許世馨的脈象確實十分正常,並不像是患病之人的徵兆。

就在此時,經常出入永定侯府為許氏治療的章太醫,捋了捋他那修剪整齊的山羊鬍,忽然說道:“這症狀我似乎有些眼熟。脈搏強健卻診斷不出病症,而患者又痛苦不堪,這倒與永定侯夫人所患的頭風頗為相似。”

被宮女們按壓在地的許世馨聽罷,心頭猛地一緊。

她參與的養蠱和謀害許氏的陰謀絕對不能暴露!

她努力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