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政事,並未聽得他好言片語,往後請安,楚帝大多避而不見,端著身份,要他一跪三叩首認錯。

從前楚時做過,為贖行為不當,如今有了鍾愛守護之物,便不願任其拿捏。

母后在時,將他當做天,是以他格外用功,想要父皇看到母后當真愛著他。

母后去了後,他謹記她在時叮嚀,尊他是父,萬般退讓,蠱毒一身折磨五載,生死一線,被人放在心尖,他反倒倦了這種退讓。

他即將為人父,從前不懂父皇那些心思,如今隱約窺得一二,便覺心口淤堵,索性眼不見為淨。

公孫先生些許遲疑:“殿下,咱們用這個藉口,近五月,當真……”沒問題嗎?

楚時抬起眸子:“嗯,父皇不會擔憂孤身子,你且準備下去,孤不日啟程,前往藥王谷,不在時,政務交給太傅與丞相,望諸位各司其職,勿要出岔子。”

公孫先生一驚:“殿下,可是當真身子不適?”

自殿下歸來,便一直隔著簾子相對,即便見到,殿下始終坐著,窺不得不妥之處,難不成,是蠱毒尚未清除,有所後遺?

楚時低頭,“無礙,不是壞事,魏都幾位公子,自我走後,禁衛軍記得將之母親保護好,若有急事,傳信即可。”

公孫先生心知知殿下不願透露,也不便多問,轉身下去安排。

楚帝推開身上美人,死死盯著說話者:“你說什麼?太子將要離開?去何處?可是舊疾復發?還是邊城出了事兒?太醫呢,把脈過後如何說的?”

內侍嚇了一跳,趴在地上的美人更是不敢置信:“陛下,您怎麼了?”

他不該樂於見到太子病不久已,如今這是怎得。

當初得知楚太子身中蠱毒,時日無多,陛下樂極生悲,大擺筵席三日以示慶賀,如今這是為何。

楚帝神色略有些癲狂,似擔心似狂喜,極端情緒扭結在心中,要將人撕碎,分裂拉扯,不成人形。

楚帝悠悠回頭,看向出聲的妃子,再次轉向內侍,眼神狂熱,神色略有些偏執:“太子去做甚?!”

“回……回陛下,殿下說是探查民間百姓生活,體察民情。”

體察民情……

體察民情……

楚帝垂下眸子,暗自思考,太子深居簡出,怎得突然要出門?這不妥,他定有事情瞞著自己。

是去見那魏太子?

還是身子不安寧?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孤是敵國太子崽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