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倉皇離開的時候一樣,我取出錄影帶交到雲杜若手中。

“你最好看看裡面的東西!”

“有新的發現?”雲杜若很急切地問。

“案件有進展了?”屠夫的聲音出現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點點頭,又疑惑地搖搖頭,屠夫見我模稜兩可的回覆,眉頭一皺,旁邊的雲杜若也焦急地看著我。

我指著錄影帶吞嚥著口水,在腦海裡組織著話語,但效果並不是太明顯。

張松林是自殺,這錄影帶中的影片能證明,不過地下室有一把椅子……椅子能移動,然後椅子上出現一個長髮紅衣女人……

我停頓一下,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想那張臉。

然後那女人轉過頭……

等我說完,雲杜若的表情是一臉茫然,屠夫的眉頭皺得更深,眼神有些迷惑,事實上我發現很難把昨晚看到的那些用語言完整的描繪出來,就連一向安靜的楚天啟聽完後,也放下手中的工作,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臉驚訝。

“你們看這錄影帶就知道了,我說不清楚。”我把帶子像是一塊燙手山芋般交到雲杜若的手中。

“到我辦公室來。”屠夫丟下一句話,揹著走離開。“你們兩個一起。”

屠夫坐在椅子上,雲杜若把錄影帶放進裝置裡,螢幕中出現昨晚我已經看過的影片,我始終把頭地埋著,本來打算去提醒雲杜若,可屠夫面色凝重,一言不發地盯著螢幕,雲杜若也全神貫注看著每一個畫面。

當張松林跪倒在地上,鐵刺穿透他身體的時候,我開始慢慢抬起頭直視螢幕,或許是因為大白天人多的原因,我也想再看看那張臉。

無聲的影片在張松林麻木的蠕動嘴角中戛然而止,我愣在原地,連忙倒帶重新播放最後的畫面,連續試了好幾次,畫面都停留在同樣的地方。

沒有移動的椅子,也沒有紅衣長髮的女人,更沒有恐懼的臉。

屠夫和雲杜若此刻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的解釋,我指著螢幕很認真地說。

“我昨晚真的見到裡面有一把椅子……在移動,還有坐在椅上的紅衣長髮女人,還有……”

我像是在自編自演一場獨角戲,我開始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去怎麼描述昨晚看了的那些畫面,我停頓了一下後,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我真看見了。”

屠夫默不作聲地沉默了半天,打電話叫凌國棟過來,讓凌國棟立刻安排技術部對這盤影片錄影帶檢查,屠夫戴上老花鏡處理檔案,我和雲杜若站在辦公室不知所措。

凌國棟帶回了的檢查結果讓我震驚,錄影帶是完整的,影片全長只有三十二分鐘,而最後一幅畫面正是張松林跪倒在地上,時間剛好停止在三十二分鐘。

也就是說,我所描述的那些,是在三十二分鐘後發生的事,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凌國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屠夫取下鼻樑上的眼鏡嚴肅地看著我,雲杜若一臉關切,我舔舐著嘴角開始有些慌亂。

“你多久沒休息了?”屠夫表情嚴肅地問。

“我……”看得出,在屠夫眼裡如今的我像是一個病人,他已經開始懷疑我的判斷,甚至連我的精神狀態都在質疑,而且他這樣想法的這房間不止一個,雲杜若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我自己的狀態我很清楚,只是現在沒有人相信,屠夫這樣一問,我之前的堅定慢慢在消散,我的確好多天沒休息過了,我潛移默化地承認昨晚的一切都是壓力和強負荷下的幻覺。

“手裡的工作移交一下,我放你假。”屠夫埋下頭處理自己的檔案,聲音裡充滿了一絲關心,可聽得出他在掩飾,我轉身的時候,他在身後嚴厲地說。“記住你的身份,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任何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