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刀叉,見我進去憨憨的一笑,他眼睛本來就小,肥碩的肉堆積在臉上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如同一尊憨態可掬的彌勒佛。

這真是一個嗜吃如命的副校長,我都有些尬尷,每一次見到他都是大快朵頤,見他那肥碩的體型還是搞醫學的,也不知道他這個年紀再這麼吃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但是華冠文即便再不注重飲食可控制自己的食慾,但怎麼看也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至少在吃的方面絕對無可挑剔。

他一邊擦拭著嘴一邊招呼我坐,任何時候在他臉上總是能看見極具親和力的憨笑,我走過去瞟了一眼他面前的菜餚,依舊是西餐,但極為精緻。

我記得有一個人也挺喜歡吃西餐,以前她總是做給我吃,可惜應該是我天生沒這口福,對於西餐我向來沒興趣,以至於她每次見我用筷子夾著精心烹製的牛排總是笑著說我暴殄天物。

我雖然對西餐不感興趣,可菜式和烹飪手法見她做的多了,多少也知道一些,一進門就聞到濃烈的乾酪香味夾雜著羊肉的肉香,如此獨特的乾酪香味一定是很頂級的。

帕爾馬乾酪焗羊腦。

這道菜式不管是食材的選擇和烹飪的手法都極其考究,普通的乾酪會壓住羊肉的濃郁,使之入口後有很重的油膩感,而在烹飪的時候羊肉的羶味如果不能剔除混合在乾酪裡會顯得格外失敗。

第三十一章 奇特的日記

可單憑味道上說,華冠文面前這道帕爾馬乾酪焗羊腦是成功的,甚至都激發起我的食慾,我記得她曾經告訴過我,對食物追求到極致的人,往往是極有信心的表現,對於這個說法之前我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但看眼前的華冠文多少體會。

我相信這道菜是出自於他之手,食物只不過是每天特定的需求,而他卻把這件事追求到了極致,一個對食物都能如此認真挑剔的人,他做任何事我相信都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

華冠文收起桌上的菜餚,擦拭著嘴角臉上的憨笑慢慢收起。

“上次……哎,你們也不能怪蔣院長,那晚她叫你們去辦公室,把當年發生在十九號大樓裡的事告訴你們,我猜她也是猶豫了很久,要知道那件事後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她能再說出來已經是很大的勇氣,誰知道你們又在403宿舍做……”

華冠文在說上次我們請筆仙的事,當時他也跟在蔣馨予的身後。

“當時是為了查案,我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一本正經地解釋。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那是蔣院長一直堅持的信念,她幾乎是用盡一切的在維護這所學院的信念,你們那有做無意是讓她堅持的一切都付之一炬。”華冠文的表情變得深沉。“要知道我們在那病房中算是大難不死,可是莫院長卻長埋於此,他本來一生都是光輝的,可那些從徐婉君口中傳出去的謠言無疑是他唯一的汙點,至少在蔣院長看來是這樣,她一直試圖去抹掉這個瑕疵,我們從來都沒有認為她有錯,作為醫生她的做法也無可厚非,但當年發生的慘事,在蔣院長心中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一直耿耿於懷認為自己難辭其咎,所以希望你們可以理解。”

“……”我一愣重新看向華冠文,吃驚地問。“當年……徐婉君謀劃在病房暴動的時候,你也在?”

華冠文沒有回答我,重重嘆了口氣,慢慢解開衣袖挽起來,露出他肥胖的胳臂,滿臂的面板明顯是受過嚴重的燒傷,我記起第一次見到華冠文的時候他指著耳朵告訴我們,是被病人襲擊時咬掉的,我猜他說的也應該就是那一次在地下室病房暴動的時候發生的事。

“身上的燒傷還要嚴重些,算是命大吧居然沒被燒死在裡面。”華冠文回想起往事,如同換了一個人,深沉而凝重,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淡淡地說。“當時被病人一棒打在這裡,大腦受創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