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痛苦,而且方想為了他也默默承受了這樣的煎熬,如今方想已經不在了,聞卓不想葉輕語去經歷這種溢於言表的痛。

“既然葉天師永世都無法記起他是誰,為什麼有機會讓他們重逢還要放棄?即便重逢是短暫的,可若是我寧可等萬世也會求一夕的相逢,何況他們還有一世的時間,來生……來生會怎麼樣管那麼多幹什麼。”雲杜若看著我據理力爭。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聞卓是為了葉輕語好寧可放棄重逢的機會自己獨自承擔,可雲杜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看見葉輕語慢慢伸出手接過雲杜若手中的小瓶。

“他不想我承受等待的煎熬,殊不知我早就開始等待……他等著我記起他是誰,我何嘗不也是在等著記起那個為我相守的人。”葉輕語看著手中裝有她殘留記憶的小瓶,一滴眼淚掉落在記憶中,頓時騰起白色的雲煙,葉輕語仰頭義無反顧的把最後一滴記憶喝了下去。“莫要說一世,即便有一天能和他重逢輕語就是羽化三界也心甘情願。”

第一百一十七章 緣起

雲杜若偷偷取回的最後一滴記憶在葉輕語的眼淚中開始幻化出雲煙,蘊集在一起上面出現若隱若現的記憶畫面,可惜她的記憶最後只剩下這一滴,那些記憶支離破碎並不完整隻有間斷的畫面,她不可能像聞卓那樣記起前世所有的事,僅僅能成一些殘破的片段中追尋曾經的過往。

每一世都不完整,有一些看到了開頭卻沒看到結尾,但每一世中葉輕語都清楚的看見她從未留言和在意的身邊一直都有那人的身影,形形色色的身份不斷的在轉換,唯一不變的依舊是他世世相守生生相隨的承諾。

或許這些對於葉輕語已經足夠,直到那雲煙彙集的記憶片段在一世慢慢變得連貫,葉輕語一臉哀傷心痛的看著那一世的記憶。

殘缺不全的記憶讓我們都分不清這是哪一世,只是比起之前看見的那些畫面這一世各位的清晰和完整。

我們默默注視著那不斷變化的畫面像是在給我們講述一個故事。

這是世葉輕語的父親是是朝中重臣高居廟堂,因得罪權貴貶發邊陲蠻荒,鬱鬱寡歡久病不起仙遊極樂,她便在城中開一客棧潦以生計,名浮生。

邊陲重鎮多兵禍,戎狄扣關時見烽火萬里狼煙漫天,朝廷積弱軍將渙散難有作為,幸有高牆堅壁暫保殘喘,城中蕭條清冷因是唯一的客棧,平日往來多商賈俠士和兵卒,雖清貧但也能餬口度日,怕是應了浮生這名,人生苦短終是一場虛幻的夢,待到城破這塞外黃沙怕是不多她這具枯骨。

“老闆娘,來一壺酒。”

城裡的人都是這樣喚她,或許她已經很久沒聽見自己的名字,沒有誰會在乎這亂世的弱女子,或許過了今夜,這客棧和這城都會是一座廢墟,亦如她從來都記不住這些客人的樣子,在她眼裡他們終究是這浮生中的過客。

我在葉輕語的記憶中看見那個默默為她相守的人,這一世他是一個守城的兵痞,每次來都穿著那身簡陋破爛的盔甲,丟在櫃檯上的是和他人一樣骯髒的刀,鏽跡斑斑想必很久沒用過。

“押二角酒。”

他每夜亥時來風雨無阻,一如既往的用他的刀向葉輕語抵押二角酒,我想葉輕語已經記不起他到底欠了多少酒錢,不過從未向他要過,戰亂不止最得罪不起的就是他這樣的兵痞,我估計在葉輕語的眼裡他除了猥瑣和無賴還透著一絲令人作嘔的輕浮之外一無是處,所以葉輕語始終埋著頭不願意正眼瞧他。

他總是對葉輕語淺笑,完全不在意她的輕蔑和不屑,端酒轉身的背影沒有絲毫血性,我猜想或許在葉輕語甚至在心中不止一次期盼,明天,就在明天這個時候他不會再來,寧可他死在戎狄的刀劍下,也遠比這樣苟活著好。

他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