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眼睛裡的痠痛,她抬頭看向眼前一溜兒灰色衣裳的紅樓殺手,罵道:“血無衣那妖怪又要幹什麼?”

實在不怪她震驚憤怒啊,昨兒夜裡血無衣設計了一出金藍跟小四自相殘殺的戲碼,好在金藍最後卸了力氣,砍下去的利刃又被小四頭上那鐵罩擋住傷害度,因此,實際傷到小四的,也就額頭上一道傷口。

當時看上去血流得驚人,其實倒也沒什麼大事。

眾人還未從這一驚嚇中清醒過來,一大清晨的,就又弄出這樣的么蛾子,脾氣再好的聖人,也要爆發啊。

回答她的是另外四聲“砰”,塵土飛揚,嗆得玉多多嗓子直咳嗽。

好半晌,看清眼前情形後,她心裡平衡了、欣慰了。

原來被人當作垃圾扔出來的不止她一個,金藍、小四、劉全、趙小才無一倖免。

那頭金藍根本沒管眼前到底出了什麼事,眼睛只盯著小四落下的身影,一骨碌翻個身,就接住了他。

上上下下打量下昏睡著的小四,確認他沒蹭破一處皮,這才橫眉抬眼:“幹嘛?”

殺手同志面色不動:“樓主吩咐,留著你們只是浪費我們紅樓的人力物力財力,還不能創造出價值,早點扔掉的好。”——所以,他也只是按命令列事。

玉多多叫道:“喂,我們可都不是自願來的啊!”怎麼說得好像他們硬賴在妖怪家裡不走似的?

殺手同志盡責傳遞自家主子每一句話:“樓主還說了,他不想再看到你們。”

玉多多火了:“喂喂,這句話應該由我們來說才對吧?”見妖怪一分鐘,都要折壽好幾年啊。

說著,她就要衝上去跟人理論。

劉全一下子拉住了她,訥訥道:“咱們是不是漏過了一個什麼重要資訊?”

玉多多轉臉:“什麼資訊?我只看到那妖怪把我們扔出來了……出來?”她一下子震住了,萬分不可置信得自言自語,“血無衣說,不想再看到我們?”

劉全依舊訥訥點頭。

幾人看看周圍,山路雖然隱藏在草木中,但依稀可辨那往下的石階。

玉多多吞了吞口水:“這意思是……那妖怪放我們走了?他吃錯什麼藥了?”禁錮了他們那麼久,現在卻這麼容易就放了他們,這個世界太玄幻了吧。

金藍道:“我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我只知道現在不走,說不得他立馬就要改主意。”

幾人對視一眼,心裡十分肯定金藍這話還真有發生的可能性。

血無衣那人做事向來隨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他們已經充分了解其人性格的惡劣本質。

他還真能做出這一秒放他們走,下一秒再抓他們回來的事。

這些天的經歷彷彿噩夢,幾人根本不想再去回憶。

十分有默契的,劉全背起元魍,玉多多挾上趙小才,幾人風馳電掣般往山下奔去。

跨出去幾步,金藍隱隱約約聽到笛聲,回頭一瞧,屋頂彎簷上,那襲紅衣背影靜靜坐著,在初陽中顯得幾分孤清。

金藍心裡幾分道不明的味道,既酸又澀。

最後化作輕輕一聲:“謝謝。”謝謝你沒有毀掉我的人生,謝謝你讓小四活著,謝謝你放我們離開……

轉身,朝著前頭的道路堅定而去。

愛情,就像是過獨木橋,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兩個人,尚能過去;三個人,就顯得多了……

142她的心跡

幾人下了山,直奔醫館。

各人因了昨兒晚上那場大戰,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

血無衣自然是不管他們的,只幫金藍上了藥,連即時昏迷的小四,他也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