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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趕緊稟報:“這是草民剛剛收的小醫徒,驚擾到殿下,還望恕罪。”——說到這事,老大夫就要淚流滿面,誰見過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收徒的?
元魍瞧血無衣的眼神就更古怪了。醫徒?這妖怪對醫術開始感興趣了?
老大夫給元魍看診完,就要離開。
元魍想了想,道:“我瞧你這小徒弟挺有眼緣,讓他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老大夫有點猶豫,他深知血無衣是個危險的貨,威脅他收徒那就罷了,但是若這位癖好又發作了,威脅皇子,那罪過可就大了。
血無衣優哉悠哉道:“師傅,還是你也想一起留下來?你想在這兒待著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留在醫鋪裡的張衝,脾氣可就沒我這麼好了,他一急起來可不知道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聽說今天師母會帶著小師弟來京裡找您吧……”
話還沒說完,就聽老大夫義正言辭對元魍回道:“既然殿下如此看重小徒,那麼就讓他在這兒聽殿下吩咐好了。”說完,跳著腳就往府外衝去——那矯健的步伐,完全不像一個六旬老頭,可見血老大的話比返老還童藥還要有效。
元魍對著態度變化如此之大的老大夫那背影,半晌無語。
果然,這妖怪到了京都,他也不會變成善良的神仙!
血無衣倒是不客氣,圍著元魍轉了一圈,嘆道:“本來以為你身上捅了這麼大一個洞,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還能活到現在。”
元魍冷哼一聲:“你還沒死,我怎麼敢先去?”
血無衣晃了晃手指:“我對跟你共死沒有興趣。我遺憾的是,既然你活著,那就表示我得親自動手殺你,實在浪費力氣。”
元魍難得不反駁血無衣。雖然血老大沒說,但是元魍知道,這位不會這麼有空閒、這麼有情調跑到京都來殺他。
定然是聽說了他將娶親的事情。
元魍覺得自己現在說任何話都是多餘,而且他做事,向來不喜歡跟人解釋。但是,此時,他還是說了一句:“我只會娶金藍一個人。”
這回血無衣沒嗆他,倒是門外響起另外一個人的陰陽怪調:“喲!說得好聽嘛,那再過幾天,進你這王府門的王妃又怎麼算?”
元魍抬頭,只見進門的兩個女子,雖同樣容顏出眾,偏偏氣質上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正是雪海跟玉多多。
元魍有點奇怪:“你們兩個怎麼湊到一塊兒去了?”
雪海笑道:“這原因該雪海來問四殿下才對。四殿下可知,因為您這情債,雪海差點就失了性命。”
玉多多不滿:“不過就拿了只死耗子嚇了嚇你而已,用得著記恨那麼久嗎?最後,我還不是被你跟那爛柿子整了?”
整句話說完,玉多多才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來,猛然轉頭,盯著裡頭那紅衣少年,差點瞪凸了眼眶:“呔!你這妖怪,怎麼也在這裡?”
血無衣看著她嘆氣:“反正我今天要大開殺戒了,你自己送上門來,也好。”
玉多多被他嘆得渾身發毛,真誠道:“血老大,看在我們曾經共遊綠江的份上,您就當做我不存在把。”
趁那兩個在旁進行特殊形式的“敘舊”,雪海走到元魍身邊報告:“前些日子,王府守衛森嚴,我也進不來探望主子。今天外頭的人才肯放我進府,見到主子安康,我也放心了。”
元魍問:“把禮物給水師提督送過去沒?”——當日,在水底下下殺手的正是水師提督的人。
元真由北方侵入中原時,本身是沒有水上軍隊的。入主中原後,為了徹底打垮南周做準備,於是訓練水師。
水師提督江雲波就是直屬於元真的大將,統領皇朝水師部隊。
雪海點頭:“餘魚去提督府偷了他家小少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