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份應該是他們用來打擊金藍一擊必中的存在,偏偏這位居然能把這把火引到帝王身上,叫帝王來反駁他們。

雖然這個朝廷實權是在端木正跟趙傳身上,但是身份上,這二位到底還是臣子。

天子發話,做臣子的,自然不能當面駁斥。

何況,這兩人,雖然此時表面上看起來是一致對付金藍的,但心裡卻是各自有些小心思的,怕對方趁亂抓住自己的痛腳。

端木正本來就是謹慎之極的人,而趙傳,經過剛剛的事情,自然不敢多言。

這兩個,都盼著對方先提出反對。

偏偏,沒人說話。

金藍趁機道:“只不過一個閹人家僕,就斷定民女有罪,兩位大人也實在太過武斷。雖然這世上閹人大多聚集在皇城,但是總有例外,不是?譬如,這世上也有被狗咬斷命根的男人。陛下若是派人在城裡搜查一下,怕是也能尋出好幾個來,遑論是在其他州際了。難道兩位大人要說他們都是奸細?”

端木正皮笑肉不笑道:“我便知你要強詞奪理。之前,我已經讓太醫來做過檢查了。你這個家僕下身,可不是被瘋狗咬的,分明就是年少時,被利刃所切割,傷口處鋒利平整,根本就是專業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金藍頓時愁容滿面得嘆氣:“看來什麼都瞞不過端木大人。既然大人您都找太醫給劉全驗過身了,民女自然無話再可說。”

端木正心中幾分得意,正欲讓帝王給底下這兩個治罪。

卻聽金藍接著又道:“本來這事是劉全的傷心事,民女也不想提的。既然今天端木大人把事情挑明瞭,民女怕是再不說出來,就當真要冤死當場了。”

朱佑顯得很感興趣:“哦?還有內情?你說來,朕聽著。你放心,朕平生雖然沒什麼大志願,但也不會昏庸至此,任人擺佈,叫天下人恥笑的。”

帝王故意把這話說得驕傲自負,端木正跟趙傳心裡嗤笑:老東西還不想做昏君?

金藍點頭:“其實端木大人說得完全沒錯,劉全確實是在皇宮裡被人切除命根的,但他不算是真正的宦人。”

趙傳“哼”了一聲,顯然是對金藍的鬼話連篇很是不屑。

帝王關切問候:“趙傳,你嗓子出問題了?要不要朕傳太醫給你瞧瞧病?”

趙傳回道:“謝陛下關心,微臣身體小恙,無礙。”

金藍笑著介面:“是啊,陛下。就算宰相大人身染疾病,恐怕也無需陛下費心。因為這宮中太醫,怕是宰相大人比陛下更加熟悉、調動得更加勤快吧。”

這話裡,雖然看不出什麼不敬,卻是諷刺十足。

趙傳氣得要罵:“你……”

卻一下子被端木正制止:“宰相大人,待會有的是時間教訓她。先聽她把話說完。”

他恨其不爭得瞥一眼趙傳,這人,還是跟他爭了那麼多年的對頭呢,怎麼今日一直被這姓金的牽著鼻子走呢?沒發現,這姓金的,是趁機扯開話題,好給自己爭取時間編織理由嗎?

真虧這趙傳還是跟他爭了那麼多年的老對手,這麼點小計謀都看不出來,實在是讓他都替姓趙的丟臉。

趙傳只得把怒語憋住,道:“好,我倒要聽聽你編的什麼‘好’理由。”

不過這回可是端木正想得多了,其實金藍早在劉全“告知”她資訊的時候,就把最壞的情況預測出來了,自然理由也是考慮充分了。

之所以她接上朱佑的話,只不過是老毛病犯了,沒事兒就刺刺這兩位大人,叫他們心裡不舒服,也算是變相為劉全報下仇。

金藍繼續講劉全變成太監的緣由,故事總結起來就是:劉全他爹是當年抗擊北厥外侮的一個英雄士兵,最後自然不幸身亡,劉全全家都被那該死的北厥人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