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味避讓,只能讓他得寸進尺而已。他大軍打到門口,我們還怎麼去和解?必然是要割城讓土的,這般窩囊,哪裡是我大周男兒的作風?”頓了頓,又冷笑起來,“趙大人這麼說,其實不會是怕死吧?”

趙傳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往外冒:“端木大人,你這是汙衊!不說其他,就說這朝中,哪個能夠負起這重責,出戰大輿?”

端木正喝道:“趙大人你意思是說我大周無能人麼?你這不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麼?你還算是陛下的臣子麼?如果沒人敢領戰,我端木正就親自上戰場!只要還有一兵一卒,我就絕對不允許我大周的土地流入敵手!”

說得倒是激憤慷慨,若叫他真上戰場,怕是第一個就要跑路了。

否則,當年又怎麼會同趙傳一起挾著帝王南逃呢?

不允許大周土地流入敵手?

講得倒是好聽,那麼中原那部分的土地又怎麼算?那元家王朝又怎麼算?

若他真那般無畏,一心為國,那這周朝又何須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諸葛文才很是輕蔑得看了這二人一眼,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雖不是一丘之貉,但也是狼狽為奸,爭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麼?

一個手上握兵,好衣好食好錢養著,就為了有朝一日自己黃袍加身,那就是他的基礎軍隊,哪裡肯用在抵禦外敵上;一個負責後勤供給,只要戰爭開始,那麼他就能從中海撈一筆天大的利潤,自然是極力主戰的。

諸葛文才順利將戰火引向主戰場,聽著這二人一來一往、針鋒相對、節奏鮮明的論辯,這位又開始昏昏欲睡——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還不如找周公去來得痛快。

帝王終於不耐煩了,轟然起身,皺眉道一句:“既然大家都拿不出更有力的道理來說服對方,那就再回去想想,這事明天再議!”

不理朝堂下怔愣的臣子們,揮著金色袖袍,自個兒就往後堂走去。

宮監趕緊跟上帝王的步伐,瞧著帝王不豫的面色,想了想,悄悄報告:“陛下,戀金樓金老闆來了,在宮外等著覲見。”

帝王眉眼這才舒展了開來:“趕緊讓她過來木藝房,聽她的故事可比聽這些人吵吵鬧鬧強多了。”

木藝房?宮監十分驚訝。那裡可算是帝王自己的私密空間啊,就算是後宮妃子,都不曾被允許踏入過裡面。平日裡,帝王見那金老闆,也是在後花園或者御書房之類的地方,今兒這是吹的什麼風,居然肯讓金老闆去木藝房?

宮監怎麼想都想不出原因來,趕緊就去傳了話——態度比以前更加誠懇恭敬,因為他知道,不管原因為何,這位金老闆在陛下心中一定是不同的存在,那是個比後宮妃子更貴的貴人哪!

245早有定奪

金藍來到帝王專屬木藝房的時候,朱佑正在埋頭低刻著什麼,神情專注,即使宮監已經傳喚了話來,帝王也沒有察覺到金藍進了宮殿。

進出這南周皇宮也有一年多了,帝王的木藝房,金藍也是第一次見到。

金藍舉目四望,這裡沒有皇宮其他地方那般過多的修飾,沒有晃花人眼的金銀玉器,沒有精緻非凡的雕欄玉砌,整個屋子,給人一種樸素清新的感覺,櫃子、桌子、椅子,居然全都是木頭雕築而成,甚至沒有上漆。

所有傢俱的基調都是自然色米黃的木紋,空氣裡充斥的是好聞的木屑味,竟然叫人一時間忘了這個地方是鎖住人一生光華的皇宮——讓人瞬間就卸了負擔,輕鬆起來。

金藍也沒提醒帝王,自己在屋內轉了轉。

屋內各處,都擺放著木刻成品——應該都是出自朱佑的手。

大到國家城池,中到街道房屋,小到花鳥魚蟲,所有木刻都彷彿栩栩如生般,每一筆、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