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對《風物誌》這本講述各地地理風情的書最感興趣,正好她也好研究一下,等小四仗打完了,以後他們生活在哪個地方比較合適。

突聽士兵來報:“寧王爺急病,寧世子趁機鬧事。”

金藍皺了皺眉,道:“去把城裡最好的大夫請來,隨我一同去瞧瞧。”

那士兵愣了一下:“金將軍何須對他們那麼客氣?”還幫階下囚看病?要他說,應該首先把那囂張的寧世子好好教訓一頓!

金藍笑道:“兩陣相對時,他們是敵人;但是他們現在也只是同樣會病倒的普通人而已,何必苛責?而且,那寧坤是孝子,想來不會無緣無故鬧事,必是老王爺真的病重了。再說了,這世界上,哪裡有永遠的敵人呢?說不定今日的敵人,明日就是朋友。做事情,自然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呀。”

一番道理把那小士兵唬得一愣一愣的,更是對眼前這位笑眯眯的小將軍好感十足,得令去尋大夫。

金藍帶著大夫剛到地牢,就聽到寧坤在那兒罵娘:“你們他孃的把連成玉叫來!我寧坤今天是敗在老天的手裡,不是敗在你們手裡!你們在這狗吠什麼?我發誓,若寧王爺今天在這兒出了什麼事,我寧坤定會叫連成玉跟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獄卒惱怒:“你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呢?我呸!造反的逆賊!”舉著鞭子就要朝寧坤頭頂抽下。

驀然一隻素手從身後伸出,牢牢抓住了鞭子。

只聽溫聲笑嗓傳來:“這關他娘什麼事?世子爺只顧著自己孝順,怎麼不知對天下兒郎來說,這父母也是同樣重要的?”盡是調侃。

那獄卒認得金藍,見小將軍來了,於是忙忙退下。

金藍探頭一看,寧老王爺捂著胸口,倒在地牢裡,呼吸沉重而又急促,直翻白眼。

趕緊叫人開啟牢門,讓大夫進去診斷。

寧坤緊張得往裡張望。

這位,正被人吊在鐵柱上,渾身傷痕。想來這些日子以來,必不好過。

大夫不一會兒就出來了:“稟告將軍,老王爺這是哮喘發作了。老夫已經為王爺施了針灸,不出一炷香,王爺就能醒了。老夫再給王爺開上幾副藥,慢慢調理就行。”

寧坤道:“怎麼會?我爹已經好多年沒犯這病了。”

大夫道:“大約是這地牢潮氣溼重,加上老王爺又鬱結在胸,這才犯病。”

金藍想了想,回頭吩咐:“搬張榻進去給老王爺。”

不僅獄卒眾人驚異,連寧坤也訝然望了過來。

金藍道:“至於鬱結在胸,就不是我所能幫得了的了。還是請世子爺轉告老王爺,凡事看開點好,何必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還不知道這條命能活多久呢?”連成玉的摺子已經遞迴了京裡,現在就等元真回覆,到底對這寧家父子二人是殺是留了。

寧坤面色變化萬千,最後輕輕吐出兩字:“謝謝。”

金藍揮揮手:“若不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為了老父甘願就擒的份上,我才不會管這事呢,更不會管把我坑得那般苦的你們這寧家的人。要謝就謝你自己吧。”轉身就要走。

卻聽寧坤又道:“金將軍留步。寧坤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將軍談談。”

金藍歪著腦袋看了看他,實在想不出自己跟這狐狸有什麼可以談的。但還是叫眾人出了外去,自己找個石座,坐了下來。

“世子爺有什麼賜教?”

寧坤道:“賜教不敢當。本來這事情也與我無關,甚至對我來說,更算是好事,畢竟也能夠為我報仇。但是今日你救我父親,我寧坤不想欠了你們。但你也瞧見我現在這模樣,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便給你幾句忠告。”

金藍笑道:“世子爺的忠告我可要好好聽,那可是一言勝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