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見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悲傷地低下了頭去。這時桃子抽泣,繼而竟抱著頭痛哭起來。怡仔慌得在樹林中團團轉,這個大男人此時竟象個無助的小孩子。他們做錯了,怡仔說他們倆誰也別說出去,反正誰也不知道。桃子聽了更哭得傷心了。

這怎麼能怨他們自己呢?新婚別,意悽惶。少婦寂寞空幃心惆悵,相思難熬,幾欲病狂。此時的桃子,如“病疾濫投醫”,似飢不擇食而誤食了毒藥。她為自己哭,為遠在戰場上的丈夫哭。她感到自己太對不起他了。看著傷心欲絕的桃姨,怡仔心中有一種負罪感撅住了心。他拿起桃子的砍柴刀,準務砍下自己的那條不安份的根。桃子見狀,奪過柴刀,瞪著負氣要自殘的怡仔,恨聲罵道:“怡仔,你是個男人嗎?是男人就不要這樣!”怡子哇的一聲跪下來,頭俯在地下痛哭起來。

看著這個可憐的男人,桃子心也軟了。這事能怪他嗎?是自己願意的。要說錯,兩人都有錯,且錯多在自己這邊。是她桃子勾引了他。這個男人,和自己的丈夫年齡一般大小,是個本份的人。他比自已的男人皮色略黑,兩樣的臉龐,一樣的身材。丈夫比他顯得豁智精明;怡仔濃眉大眼,憨厚可愛,時常說話就臉紅。他與丈夫從小就是好朋友,只因家庭成份不好,沒能象明林一樣應徵入伍。怡仔好羨慕明林,又當了兵又娶了媳婦。看著明林威赫赫地去當兵,喜洋洋地回家結婚,他感到幸運之神是這樣的光顧著明林叔。他怡仔成份不好,平常不象那些地主一樣挨批挨鬥就算好的了。當兵和娶媳婦兒,這樣光榮的事,這樣幸福的事,能輪到他嗎?正兒八徑的貧下中農子弟,也有一半都沒有這個誘人的機會呢。他這樣無父無母的地主子弟,自然癩蛤蟆別想吃到天鵝肉啊。

明林回家結婚時,他看著他一身綠色的軍裝,眼睛瞧著明林叔直碌碌的打轉兒,纏著著明林問長問短,有意無意間伸手就去撫摸那綠軍裝的布料。明林叔知怡仔的喜歡,便將帶回的舊軍裝送給了他一套。他居然能穿軍衣了,這在村裡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在人前又是顯得多麼威武的一件事啊。

桃子新婚的那一夜,她就看到了和明林一樣穿著軍裝的怡仔。當時村中人結婚,村裡有鬧新房鬧新娘的習俗,雖說當時城內不作興,但在鄉里鄉下還是保持著老祖宗傳留下的老傳統。鬧新房是村中來道喜的未婚男子們和女青年,不問輩們大小,來新郎新娘的洞房中捉摸新娘和新郎。特別是新娘,總會叫男青年看捉弄得不堪,常常胸部背部和臀部遭到襲擊,讓人吃了不少豆腐去。有過份者,甚至於將新娘按在床上戲弄。

桃子被一群村裡年青人摟著抱著壓著,弄得桃子哭罵不得。正當一個年輕捉狹的小夥子,將她按在床上動也不能動的時候,卻見一個人笑呵呵地將身上的小夥子拉起來了。身上的人笑罵道:“怡仔你個小子,是不是今夜想先佔了明林的媳婦兒啊?”桃仔氣急敗壞地從床上爬坐起來,偷眼看那個幫忙解圍的人;只見他一身軍裝,笑嘻嘻地拉開著同夥兒們。可是這時,她卻也看到怡仔的褲檔支起了一個帳篷。她又臉紅的低下了頭去。這也難怪,都是熱血沸騰,容易衝動的年齡。看著別人吃東西,焉能不嚥唾液?看著別人娶媳婦兒,又哪有心不動的?可是自始至終,怡仔卻從沒有象其他的小夥子們一樣有過對她輕薄的舉動,儘管年輕的體內,那熱血讓他的心瘋狂地跳動著。

夜深了,洞房中的小夥子們吵累了鬧困了,才在親友們半笑半勸下離開了。這時的桃子頭髮凌亂,明林卻也是一張大花臉。他叫女孩子們在臉上摸了鍋底灰。二人在這時才得以喘口氣。桃子先鑽進被子笑著捂著臉,從手指縫中望著明林。明林含情默默地望著她,用手巾揩著臉上的黑色。桃子的心跳到了喉嚨上來了。她在被窩裡,從手指間看到明林一件件地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肌肉。他內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