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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高山流水的曲子不在少數,在我看來,蘇晉更應該喜歡雅筑竹頌注這類的曲子才對,怎麼會彈這種表達女子相思之意的曲子?他又不是女子,更不是什麼深閨怨婦,觀他捻弦的手法,應當是精於琴道的,沒道理不知道這曲子代表什麼啊。
唔……難不成他還真的像沉新說的那樣,被什麼人傷過心傷過情,所以才會見不得別人好、要壞人姻緣,才會一個人在東苑彈這首南生調?
一向心狠手辣冷血涼薄的蘇晉居然也被人傷過情?一想到他苦苦哀求一陌生女子而不得的場面,我就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不不不,這場面太驚悚了,一定是我想錯了,想錯了。
我撫了撫胳膊,將腦海裡那駭人的畫面去掉,正想趕緊離開,那婉轉的琴音卻在我轉過身時戛然而止,緊隨而至的是蘇晉一貫淡漠清冷、似笑非笑的聲音。
“公主既然來了,那就請進吧。”
我轉身的動作一僵。
琴音輕響,似是被人挑起了一根弦。
“公主,請。”
我咬唇猶豫了片刻,想著沉新現下在做什麼,最終決定前去東苑會會蘇晉。
反正我都在他的宅子裡住了那麼多天了,也不怕這一時,還是那句話:他若是真想殺我,早在一開始就動手了,現在他不動我,一定有不能動我的理由。
既然這樣,那我還怕什麼?過去就過去。
心思既定,我理了下衣襟,將懷中藥瓶盡數放入沉新給我的乾坤袋中,又將乾坤袋收入懷中之後,就抬腳邁進了東苑。
蘇晉找的這座宅子在凡間算是大的,不僅有前後二院,後院還有東西二苑之分,由長廊下道的一座拱形石牆分隔開,石牆上並無門扉,四周綴滿了蜿蜒纏繞的葡萄綠藤,已近初夏,那葡萄藤上已然結了幾串小小的綠果子,垂落下來綴在半空,看著倒是很精緻小巧。
過了石牆,沒有走幾步路,我就見到了蘇晉的身影。
他換下了那一身染血的靛青藍袍,穿了一襲對襟的杏色長衫,用同色的髮帶鬆鬆束了髮尾,微笑自若地坐在琴邊,雙手還輕輕按在琴絃之上,好一派道貌岸然的儒雅模樣。
見我走來,他笑著起身相迎:“公主這幾日在府中過得可還習慣?”
“託你的福,過得很好。”我立刻止了步子,警惕地站在離他一丈之遠的地方,“這宅子倒是別緻,處處都有風情,都很風雅,尋常人家是決計養不出如此雅緻的別院的,莫非這裡真是你的宅院?不是其他人的?”
“公主說笑了,”蘇晉低眉一笑,“我雖然對公主不客氣了些,但強奪別人宅院此等謀財之事,我是斷斷做不出來的。此間當然是我的住所,公主……有何疑惑?”
“你的住所?”莫非他還當真在這城裡住過一段時間?那他一定早就知道引魂燈的下落了,為什麼偏偏要等到現在才動手?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我想起之前和沉新翻箱倒櫃時翻出來的那幾大箱子衣物來,那些衣物樣式古舊,不僅有男子衣袍,更有不少精美的女子長裙,難道他真如沉新所說的那樣,曾有過一段情緣?而且這情緣還發生在此地?
他們是一同遷居到這裡的,還是蘇晉喜歡的人便是這座城裡的人?
我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分毫不顯,故意帶著幾分嘲諷地道:“我還以為你謀財害命習慣了,這宅子也是你害了此間主人才得來的,看來竟是我想錯了?”
“謀財害命?”蘇晉微笑,神情自若,“還請公主恕我愚鈍,我實在不知公主所言何意。我何曾謀過什麼財,害過什麼命?天理昭彰,我若是曾謀財害命過,便是違犯了天道,又怎麼會好端端地活到現在還沒遭天譴?”
他緩緩笑著,眼神清冷:“難不成公主是想說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