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啊?巴巴地跑過去為人家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的,可那個人有看過她一眼嗎?有承過她一分情嗎?還說什麼已經看開,什麼心如死灰,都是屁話!那人一旦出事,她就急得跟什麼似的,不遠萬里地跑到岷江南那去,我大表哥之前為了鎮壓西殿的叛亂,遭受逆賊刺殺,龍鱗幾乎被颳了一半,也沒見她有什麼表示,只是不痛不癢地關照幾句。等到那人受了傷,她又巴巴地跑開了,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我實在是氣極了,連話也說得顛三倒四,好在沉新聽懂了,雖然他一臉的不能理解。

“我說你氣個什麼勁?感情一事向來毫無道理可循,他們又曾經是夫妻,他們之間的事,也只有他們兩個自己知曉。你在這裡白白生氣,也沒什麼用,該傾的心還是會傾,該冷的情還是會冷,又何必讓自己生氣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你也說了,他們曾經是夫妻,曾經!四百年前!現在早就成了陌路人了!甚至可以說,那人和我龍族已是隔了血海深仇,龍族中人提到他,無一不是咬牙切齒,恨意深深。她居然還能喜歡得下去!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必要這麼愛死愛活的嗎!四百年來不回家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還是為了他出去,真是氣死我了。”

三表姐的信上只有寥寥數筆,她簡單地說了兩句,言她近日有事,可能不會在桃源幻境,但是已經請了我在幻境中待著,沉新若是前去,大可讓我去通知三表姐,以此完成當日答應之事。

若只有這些,我自然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壞就壞在信的末尾處還有這麼一段話:“近日聽聞南江下游留河附近曾有旋澤出沒之跡,旋澤難得,可破詛咒,療外氣入體之傷。近日有一故人恰好受了此傷此咒,遂下南江,走留河,願能採得一二。神君若有急事相尋,下南江即可,芷萱自當恭迎。”

旋澤草是能治內傷破詛咒不錯,可是三表姐這幾百年間除了我和她的弟子佳期之外就沒接待過其他人,就算再加上一個沉新好了,也只有三人。佳期自不用說,她在桃源幻境好好的,我和沉新也是在此前半點傷也沒受,她是發了瘋才會為了我們去採旋澤草。

哼,別以為她不跟我說我就不知道,最近三清出了一點不大不小的事,破雲神君在捉拿一頭幾欲修煉成魔的惡獸時被那惡獸重傷,妖氣入體,受了內傷。這原本也不算什麼,作為一個成天打打殺殺的武官總會有受傷的時候,只是不巧那惡獸不知從何學來了早已滅族的修羅之術,給他下了一個厲害的詛咒,使得妖氣無法外洩,在四肢百骸內不斷橫衝直撞,傷上加傷。據我二哥說,他當時就面色慘白地吐了好大一口血,站立不穩,後來還是被他的屬下帶回宮的。

三表姐她早不去採晚不去採,偏偏在這個時候去採,不是為了他還能有誰?

“你說她是不是傻?屬下受傷,常清神尊會放著不管嗎?就算我二哥不說,我也能想到常清會親自出手替那傢伙拔除妖氣,解除詛咒。對於戰神來說,這點子術法又怎能入得了眼,必然是一下就手到病除了,還需要她巴巴去地採凡間靈藥來療傷?”

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三表姐平日裡心思縝密,在我們這一輩中最是心思玲瓏,最得長輩的喜愛,怎麼一遇到和破雲神君有關的事就都亂了套了?

沉新微微一笑,他的神情不復以往的明亮,倒有些難以名狀的惆悵,也因此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安靜起來:“情之一字,不是誰都能參透的。聽碧,你不是三郡主,自然不知道三郡主對破雲的愛有多深,不明白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一怔:“愛?三表姐她還愛著那個傢伙?”

沉新無聲地點點頭。

“可、可是為什麼啊?”我不明白地搖了搖頭,“他曾經殺了我龍族中人,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