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過去,把東西一一收進包包裡,掛在衣帽架上,然後撿起她胡亂扔的高跟鞋,走到鞋櫃前,整齊地放進去。

井井有條地做完,他才回到沙發邊,安心地坐下來。

……

鹿緲一回房間,王格格就打電話來催了,“渺渺,你怎麼還沒來啊,就等你了。”

鹿緲捂著腦門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去不了了。”

“來不了了?我靠,什麼情況啊?”王格格那邊很吵,聽她的吼叫聲,估計也喝大了。

鹿緲不知道要怎麼說,撓了撓頭髮,“我……我舅舅不准我去。”

“可你之前說準備要出門了,怎麼臨時放鴿子呢,許矜還特地為你準備的單身派對,這不是辜負她的一片心意嘛?”

“我知道,我也不想爽約,實在sorry了。”鹿緲再三道歉。

王格格說沒關係,掛了電話,但鹿緲知道,她們心裡肯定不舒服。

鹿緲喪氣地坐在床上,把手機扔到一邊。

想到這一晚上的糟糕,她憤懣地瞪著門。

那男人跟石頭做得一樣,又冷又硬,一點情面都不講。

難怪陸衍會叫他來管她,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鹿緲在房間裡生悶氣,凌晨一點都沒睡著。

難道就真的讓他待在她家,從此這樣管著她?

絕對不行。

她從床上爬起來,開啟門出去。

客廳裡只亮著一盞落地燈,昏昏暗暗的,鹿緲一眼就看見沙發裡的人影。

男人背對著她,靠在沙發裡,那一截脖頸筆直挺括,被光線籠照得昏黃。

鹿緲走到水吧檯,故意咳了一聲,發現沙發上的男人沒反應。

她倒了杯水,走到沙發邊。

男人坐姿端正,閉著眼,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安靜的面孔在燈光的籠罩下,勾勒出深邃的輪廓,洗去了平日裡的凌厲。

坐著也能睡著?還睡得這麼死?

鹿緲大膽地湊近他的臉,盯著他冷峻的眉眼,仔細打量。

傅時樾向來淺眠,在混亂的邊境呆了這麼多年,只要察覺到危險,立馬就會醒過來。

而現在對他來說,最大的“危險”,就是面前這個小少女。

她湊的很近,身上沐浴過後的甜香,忽遠忽近地漫進他的呼吸。

傅時樾今晚喝得有點多,此時心裡躁得慌。

換平時誰敢這樣打量他,早就被他擰斷了脖子,但他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少女究竟要做什麼。

鹿緲摸著下巴研究了一陣,看向男人交疊在一起的長腿,狡黠地眯了眯眼,直起身,假裝往他身前經過,不小心被他的膝蓋絆倒。

她故作驚慌地“啊”了一聲,手裡的水,看準了往他褲襠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