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很。

“她第一次來,怕生。”

傅時樾的大手落在鹿緲腦袋上,輕輕摸了摸,“也怕小姑娘不注意分寸,無意間又頂撞到您。”

這是藉著今晚大家都在,向傅夫人解釋上次鹿緲喝醉酒鬧出的烏龍事件。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官場子話,你是我兒子,我還不知道你?”

傅時樾笑笑,傅夫人嗔了他一句,“用不著你來幫她說情,渺渺早就跟我道歉了。”

哦?

傅時樾斂眸看向鹿緲,他早該想到小姑娘藏不住話。

除此之外,她還跟他母親說了什麼?

鹿緲扭過頭,抬起眼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你來見我母親,我當然要來。”

鹿緲黑白分明的眼睛覷著他。

見她眼神懷疑,傅時樾捏了捏她的臉,“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來了?”

“沒有。”

他的手指又硬又粗糲,像磨砂紙一樣,鹿緲彆扭地想擺脫他的手,“你捏疼我了。”

傅時樾輕哼著收回來,在她身旁坐下,隨口問,“你們在聊什麼?”

“當然是你跟緲緲的事,我讓渺渺給我做媳婦兒,她還沒答應呢,就被你給打斷了。”

傅夫人嗔怪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母親比他還著急。

傅時樾不著痕跡地彎了下唇,大致能猜到對話內容,便沒再問,自然而然端起鹿緲的茶杯。

鹿緲想提醒他,那是她的茶杯,可看見他快速把茶杯貼上嘴唇,一口氣喝完了。

她皺巴了下小臉,一言難盡地把話嚥了下去。

傅夫人說道,“小丫頭,你剛才要向我澄清什麼來著?”

澄清?

傅時樾意識到什麼,立刻沉了臉,轉頭有些陰森地看著鹿緲,“澄清什麼?”

傅時樾把手搭在了她椅背上,眯起眼,上半身慢慢朝她湊了過來。

壓迫的氣息,讓鹿緲說話不禁磕巴,“呃,就是……就是我跟他,其實……”

忽然,茶桌下一隻乾硬滾燙的大手,緊緊擒住了她的小手。

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提醒,“別怕,既然你爺爺把你交給了我,有什麼就話直說。”

鹿緲感受到了來自男人的警告,原本是想澄清他們的關係,沒想到他竟然拿她爺爺來威脅她!

她連忙對傅夫人改口,背書一般快速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想澄清一下,我和十月哥哥才在一起幾天,還在慢慢了解的階段,感覺傅夫人您之前說得那些話,對我們目前的感情狀態來說,還太早了!”

傅夫人也像是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她臉上笑容暈開,“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清楚時樾的性子,他一旦認定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悔改。”

鹿緲心裡微微一漾,下意識看向傅時樾。

對上他漆黑堅定的眼神,不由想起許矜說得那句話,“這樣的男人死心眼,一輩子只能愛一個,根本不用擔心他會出軌,他對自己的老婆絕對忠誠。”

傅時樾見她沉默不語,知道這些話讓她無所適從。

不想讓小姑娘為難,他壓制住眸中的情緒,放下茶杯,拎起鹿緲,“很晚了,她明天還要上學,我先帶她回去了。”

傅夫人還意猶未盡,但確實很晚了。

見小姑娘不掙不抗地被傅時樾拽起來,擔心兒子太強硬,板著臉嚴肅警告,“好好對人家小姑娘,你年長她這麼多,理應對她溫柔耐心些,別拿部隊裡對你下屬那套來對她,小心人家不要你。”

這些話不用傅夫人提醒,他也會做到。

傅時樾眸色晦暗,看了眼埋著